搞不定酒店。”
沈问埕笑而不语,想先送她回家,再找酒店的方位。
“和我回家,”姜桡轻声道,说完又怕太像邀约,明明是不想他像个客人似得住外头,“有地方住,有床给你睡。”
沈问埕没反驳,理所当然跟着她朝外走。一句废话没说。
本来计划此行为哄她高兴,轻重缓急他分得清楚,只想着睡哪里都一样,于是随便订了酒店。眼下看来,万事皆有变数,就不必说酒店的事儿了。
沈问埕此行轻装上阵,一个行李箱还在车上。因为想赶上和她吃饭,让司机直接开到了小巷子外等着,他见气氛不错,没提车就在外头等着,准备等到她家了再让送行李过去。
两人先后迈出饭店大门,沈问埕接了她递来的伞,打开。
“右走,过两个桥就是,不远。”她指方向时,肩上被他搭上,搂到了怀里伞下。
风吹着细密的雨,潲到她脚上,雨不大,倒像是一层层潮气扑过来。两人真是难得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做一回情侣。
他想起读大学的时候,同学里有谈恋爱的,下雨天经常一起打伞,真是难理解。一个人走得更快,还不容易淋雨,非要打一把伞耽误时间。
后来工作了这样的少了,地铁站,小区口,办公楼外,一人一把伞、行色匆匆是常态。再后来,火车站飞机场会议中心办公大楼,司机定点接送到地下车库,见不到什么雨。就算出差在外都是一群商务人士,更看不到类似的场景。
今晚实属难得。
有的时间看似是耽误了,可也不必每分每秒都追求意义和效率,这样挺好。
沈问埕见路面到处都是石头缝,高低不平,左右都有水流,握着她肩膀的力度更大了,主要是防着她脚打滑。姜桡一门心思看着脚下的路,等快到家门口了,有认识她的邻居看过来时,显而易见地带了几分惊讶的神色,这才想起,自己在沈问埕的怀里……“一会儿到家里,该叫谁,该叫什么,你提前和我说。”沈问埕低声说。
“没人,”姜桡摇摇头,“我爷爷奶奶都不在了。”
沈问埕停了一停,考虑要不要往下聊。
“这里的房子是他们留给我的。当初产权不清楚,户口上好多人,后来钱都还清楚了,才慢慢一点点都迁走了。”当时正是江家最落魄的时候,就留了这么一处老房子,后来爷奶为了保下来留给她和江文序,在她眼前给一众亲戚签了好多欠条。
姜桡到木门前,掏门钥匙,想想,回头看他:“这还是我家 且听
姜桡带他到一楼的客房,这里连着对外的大门,隔壁就是厨房。
“睡这儿行吗?”她问。
“挺好,”沈问埕瞅了一眼大门,“正好有什么人进来,都要进过我这关。”……“我们这儿都是老邻居,人少,没小偷,你放心睡,”她拽了一下他的衬衫袖子,“跟我来。”她说着,已经先沿着狭窄的木质楼梯往上走去。
沈问埕两三步跟上,到了二楼,她睡得卧室一旁就是洗手间。姜桡打开洗手间的灯:“我家就这么一个洗手间,你半夜上楼的话,小心点儿别摔到。”
她都介绍完,才想起:“要洗澡吗?”
沈问埕稍稍侧身靠到门框上,没回答。也不知是因着屋外江南一场雨把空气弄的水气重,还是这里本就是洗手间,湿度大,他只瞧着姜桡的面容,尤其那双眼像被水浸过似的。
“洗不洗?”姜桡脸颊红润润的,低了声音问,“我好给你准备。”
“准备什么?”沈问埕问。一句明知故问。
还能准备什么。
她稍偏过脸,瞧外头的雨:“还是洗吧,我先帮你把窗户关上。”她说罢,步子尚未挪动,被他一只手捞回来。
“我去关。”说是这么说,他纹丝未动,倒是把她搂得更牢了。
姜桡心怦怦跳得厉害,呼出的气息热乎乎地落到他的领口上,像烟柳一下一下地撩着他。或是飞絮落湖面,随波逐流地往心里淌。
“你不是说……”话音未落,就被他亲到了唇上。
他一声不吭,压着呼吸,亲得她一阵一阵恍惚,一会儿觉得雨是不是停了,怎么不闻声,一会儿又觉得似乎已成了倾盆大雨,震耳欲聋得全是雨打青石板路。
脚底下仿佛站得不是瓷砖地,而是刚刚走过的高低不平石子路。……“我去关窗户。”他抵在她唇上,低声说。
姜桡趁着这机会,离开门边,步履仓促地进了卧室。幸亏也是这两天回来的,新毛巾都准备好了,只是没有换洗的衣服。她想问,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没多会儿,就是大门重新锁上的动静。姜桡走出房间,问楼下:“有谁来吗?”
“送行李的。”沈问埕的声音回答。
没多会儿,他拿着干净衣裳上了楼,经过她身边时,姜桡塞了毛巾给他,叮嘱他洗浴用品就在里边,随手能拿到。
姜桡回到卧室,收拾起早上急着出门弄乱的沙发和床,拿起遥控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