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esp;&esp;刚才捏出来的手指印消了很多,几乎看不出来。用指腹在上面轻轻蹭了下,垂着眼，一直闷的那口气缓缓吐出来。
&esp;&esp;他不得不承认,程殊太懂得怎么治他了。
&esp;&esp;那瞬间是生气的,内心的阴暗、犹豫被直接戳破，没给他留一点余地,就这么撕掉了他的伪装。
&esp;&esp;但又很奇妙，隐隐有一种解脱感。
&esp;&esp;其实他这段时间也很纠结，想要程殊破了那层窗户纸想明白的同时，内心生出的罪恶感来自之前的舍不得下手。
&esp;&esp;如果不是程三顺生病那件事，他不会那么早说出来的。
&esp;&esp;也许，也有可能一直就不说。
&esp;&esp;没办法，程殊对他太坦荡了，坦荡到他看不到一点别的心思，偶尔会想，是不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只要对他好点，程殊也会这样。
&esp;&esp;他二十四岁，程殊才十八。
&esp;&esp;程殊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必要被他带着走上这条路。
&esp;&esp;抬了抬眼，打量起程殊，目光停在他撅起的嘴唇上，低笑了声，弯着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
&esp;&esp;“我认输了。”
&esp;&esp;他就是一个恶劣的大人，放任自己的欲望，诱拐了程殊。
&esp;&esp;伸手给程殊拉好被子，梁慎言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
&esp;&esp;明天醒来，他会对程殊说我喜欢你。
&esp;&esp;从第一眼就已经动了心。
&esp;&esp;十一月的天变得太快，一晚上过去，就跟入了冬一样。
&esp;&esp;程殊是被冻醒的，后颈一片都是凉飕飕的。睁开眼才刚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