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姜山说的很虔诚。
何野俯身,单手贴在姜山一侧脸上,风吹过,他额前的头发长了,随着风晃了下,遮了眼镜一角,紧接着轻启嘴唇,一字一句说:“用我的生命来发誓。”
姜山瞳孔一颤,何野便很轻松地解释道:“你不爱惜自己的命,用你的命来发誓不可信,你跟我说”
“如果我姜山再骗何野,何野被雷劈死。”何野浅笑一声。
姜山拒绝得干脆,一点不留余地:“这不吉利,不行。”
“信则有不信则无。”何野又靠近一些,捏着姜山的下巴,近到连姜山脸颊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无声地逼着姜山发誓,声音沉重。
姜山坚持说“不行”:“这个字和你沾一点边都不可以。”
何野听到满分答案,心中对姜山设下的防备再一次被冲破,只有姜山能完美地通过他的试探。
于是何野用膝盖撑在地上,像安抚一样地吻了下他的耳朵,说:“好,我再相信你一次,回去吧,我还有花放在地上。”
“你勾我。”姜山搂住他的后背,侧过脸去索吻,却没亲到何野嘴唇,顿时不满地撅嘴,哄了何野两下才亲到。
何野在一众人的目光中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时,周围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尤其是姜山的教授,脸色不算很好,像是批评何野不识大体。
不太自在地坐着,姜山和教授说了什么,教授便又回到主席台上进行毕业致辞,而姜山则走下台,坐在何野身侧。
教授重点说了姜山在校完成的项目和竞赛,说姜山曾被a司聘请为法律顾问,现成为某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做过多项报告研究,履历丰富精彩。
“vcent确实很厉害。”何野听着教授多次念出的名字,侧过头对着姜山一笑。
姜山探出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牵住他的两根手指。
有点像小孩子撒娇,何野格外吃这一套。
何野又笑了下,说:“我还抱歉没有给vcent一个机会,现在想想我的伤感很多余。”
“可是你已经和vcent在一起了,有什么可惋惜的,他的身材这么好,你不是不知道。”
姜山的声音很低,刻意压着的声音与何野珍藏的黑色视频里一模一样,恍然间何野有点不好意思听。
小夹子说自己是botto,其实床|上比谁都猛,有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看见自己的腹|部上有隆|起的痕迹。
何野哼哼了两声,不明情绪。
“vcent还在网上发布不检点的视频给别人看,别人喊他老公他应该很高兴。”
姜山听着,忽然眼睛瞪大了,幽深的双眼盯着何野:“你喊我‘老公’。”
“我什么时候这么叫你了?”何野不明所以,想起自己刚才嘴快似乎确实提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地撇过头看主席台。
“还不让拍视频了,你封建。”姜山嘴都合不拢,自顾自笑起来,“你管我啊?那我听老婆的还不行吗?”
◇ 我爹睡了一个人
英国的天气依旧不好,这一周只有姜山毕业典礼那两天是晴天。
人工湖的湖面上频繁有小雨点溅起的涟漪,运送花束的花匠推着车,身上披着的绿色透明雨衣上的褶皱重重叠叠。
何野在喝庄园自产的葡萄酒,姜山在午睡,脑袋枕在他大腿上,曲腿盖着薄毯睡得香甜。
警方那边传来消息,说肇事者在撞车前一周时,跟一个工友电话往来频繁。
工友目前已经离开工地,警方找到他时,他在一家棋牌室欠了三万多块。
据棋牌室的人所说,这个工友十分小气,以前很少赌这么大,好像突然有钱了,昨天甚至还输了五万多,今天手气好赢了一些。
警察很快在这工友的出租屋里找到了二十一万的现金。
工友被捕,坐到审讯室时,经过警方审问,工友说这是一个男人在八月中旬时找到他,一次性给他五十万。
警方再盘问,他说那个给他钱的人想他做一个“中介”,找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去帮他们撞死一个人。
这个工友姓冯,他知道工地上有一个人最近正好在愁女儿的手术费,而且这个人又吸东西,就是撞了江助理的小董。
小董的女儿果然凑齐了手术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
事情到这,就已经确定是一起谋杀,但是根据警方进一步的搜查,发现那天何野正好取出来五十万现金。
何野抬头盯着窗外的雨,低声不解地说:“所以现在是排查到我身上了。”
“是我让人开车撞死我助理。”何野又说。情绪很平淡,没有质问的口气,但是让人胆寒。
警方连忙解释:“您别误会,这是一个方向,我们还有另外的线索……”
何野耐心地又听他讲了会儿,挂了电话。
姜山慢慢悠悠地醒转过来,脸颊蹭了蹭何野放在腹部的手,叫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