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实则也都知对方指的是子嗣之需。
也是这时,林元瑾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皇后根本没和崔家通过气。
这倒是让林元瑾完全拿不准皇后究竟是何用意了。
皇后都算彻底放弃了太子,在她眼前说出“为我崔氏、为太子诞下皇太孙”的话了,此事崔家却完全不知道。
那她想干什么?
夷玉真的和崔家有关联吗?
皇后让她与崔夷玉生,必然是觉得他们两个好把控。
那不与崔氏说,难道是皇后觉得控制不住崔辛夷的长辈,与崔氏离心了吗?
林元瑾蓦然想到。
在大族面前,先是小我,皇后虽然心向崔氏,但终究有着自己的私心。
在此之前,皇后的私心是太子,太子堕落之后,可能就是她自己。
皇后距离太后不过一步之遥。
若是这皇太孙让崔辛夷与旁人生了,那也不过是明面上的皇太孙,与皇后半点关系没有。
如今的太后是盛家人,也并非是皇帝的生母,哪怕冰莹县主在京中那般光鲜,也不过是仰仗太后的荣光,盛家作为外戚有日薄西山之像,可比不得崔氏势大。
而皇后想要的,绝不止于此。
“若是能治自然皆大欢喜。”崔夫人笑着说,试图从林元瑾脸上捕捉到些许破绽,却除了思索以外什么都没看出来,“若是不能治,臣妇身为皇后母家之人,与您、与太子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太子殿下若是倒了,二皇子上位,裴党势大,于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崔夫人循循善诱,话说得也在理。
“崔家只是想要个流着崔氏血脉的孩子,等日后太子殿下登基,您贵为皇后,孩子过到您的手中,也是正正经经的嫡子。”
这话就是纯粹画饼,忽悠人的了。
若是旁人听也就听了,可这些话在林元瑾耳里格外不同。
崔氏手里都有孩子了,那简直能骑到皇帝头上去,还让她一个林家女当皇后?
裴党独大是不好,可崔氏若是上位,于她而言也没好到哪里去。
皇后如今只是皇后,就肆意地将他们视为傀儡,随意摆布,偌大一个崔氏,若是挟天子以令天下,那他们的后果只会更为凄惨。
“殿下身子无恙,只是之前救驾之时遭刺客毒手,身受重伤,如今尚且在解毒。”林元瑾叹了口气,解释道。
崔夫人的眼里稍显狐疑。
说实话,她更倾向于太子真的如裴氏之前诋毁的那般身子亏空的,毕竟若不是有万全的保证,裴党怎敢在宴席上公然发难?
崔辛夷一去信,她都怀疑那验身之事是不是皇帝遮掩下来了。
可林元瑾确实认真地看着她,像是无半句虚言,也不必骗她:“您若是不信也无碍,日子久了就知晓了。”
崔夫人半信半疑地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若是无碍,自然是大喜之事,也省得我们这些亲族担忧。”
“那臣妇就祝太子殿下早日痊愈。”崔夫人用略带祈求的目光望着林元瑾,“臣妇早便听闻太子妃殿下宽容心善,也望您能让太子殿下雨露均沾,莫要冷待了辛夷。”
这才是她的本意。
太子这毛病究竟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治得好,如今崔夫人乃至崔家都并没有那么在意了。
只要彤史里记载太子去了崔辛夷那,至于后续怀不怀得了就是他们的事了。
“此事不难,夫人不必忧心。”林元瑾喝了口茶,“只是本宫今日确有一事相问。”
来了。
崔夫人抬起眼,意识到这就是林元瑾用信将她引来太子府的事,说不准还能从中窥见她的想法,不禁侧耳倾听。
“倒不是什么大事,您不必多虑。”林元瑾笑了笑,用相当轻松的语气问,“我只是想问问,辛夷的名字悦耳动听,可是您取的?”
她换了自称,语气也软和了许多。
崔夫人一怔,哪怕理智还在警醒着自己这可能是先礼后兵让她放松警惕,但心中本来扯着的弦本能地松弛了些。
“不是。”崔夫人摇了摇头,笑道,“她的名字是她父亲取的,臣妇最初不是很满意这个名字,辛夷虽有玉兰之意,但臣妇到底不喜这两个字。”
她解释起来反倒侃侃而谈,毕竟是早些年的小事,也不涉及机密,说说也无妨。
辛夷拆开来看,辛字多见艰辛,辛辣。
夷字实在多意,不光化险为夷的平安之意,指代蛮夷的外族之意,乃至族夷,夷平的肃杀之意。
这两个字对于一个女孩实在都不太好,可是她夫君一再坚持,最后崔夫人拗不过,只得定了这个名,上了族谱。
“‘夷平’之意倒是有崔大将军的风采。”林元瑾笑着说,“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便是想平定蛮族,许是尚书大人心怀愿景,才给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
“那便该把这字给男儿取呀。”崔夫人叹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