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对太子一心一意痴情不改吧??
唯一的好处在于,她们眼下暂时在同一条船上,无论太子这病好不好得了,他这病都不可公之于众。
成婚都过去这么久了,太子一日都没来找过崔辛夷。
此事不妙。
“除了太子,你可有心仪之人?”崔夫人突然开口,盯着崔辛夷问道。
她选择今日来,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崔辛夷怔愣了下,连忙摇头,像是完全没想到母亲会问她这种不合礼数的问题。
“好。”崔夫人点头,抬手轻拍了两下,从房梁上骤然落下一个墨黑的身影,青年蒙面屈膝,跪在身侧,悄无声息如同一道黑影。
他的突然出现吓了崔辛夷一跳,慌乱地看了看他,又看向了母亲。
“他是崔氏养的暗卫。”崔夫人风轻云淡地说,“暗卫没有名字,他代号棋七,你若想给他换也无所谓。”
左不过是个物件儿。
“母亲?”崔辛夷怔愣地看着棋七,又看了看母亲,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
“好孩子。”崔夫人浅笑着,托着崔辛夷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耐心地开口,“你是我崔氏的嫡长女,延续我崔氏血脉的、未来的皇后。”
“我们需要你生出未来的皇太孙。”
至于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这并不重要。
既然知道此事的越来越少,暗卫这种一次性、还没有痕迹的物品最是合适。
为了未来皇孙的身姿容貌,崔夫人特地从暗邸里挑出了一个身子骨强健,容貌上乘的暗卫。
崔辛夷却只感觉得到彻骨之寒。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感觉到了有漆黑的幕布要将她从头到尾吞噬殆尽,心中只剩下浓浓的不安与惧意。
“为娘没有逼你,你可以慢慢想。”崔夫人见崔辛夷神思不定,温和地笑着安抚她,仿佛退了一步,“人反正我先放在你身边,至少也能在危急时刻保护你。”
“……是。”崔辛夷僵了僵,收回了手。
她不敢表现出半分抗拒,只能装作顺从地应下来。
崔辛夷自小听着忠君的学说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母亲会如此平淡地让她谋逆——将崔家的孩子冒名顶替皇家血统,无异于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行偷天换之举。
谋逆就是造反,若是天下人知晓了几百年的清贵世家竟如此行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可太子殿下已许久不来——”
“这就是为娘接下来要去办的事了。”崔夫人平淡地打断了崔辛夷的质问,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强势,看着崔辛夷不禁叹了口气,“为娘怎么把你养成了这般天真无邪的样子。”
崔夫人引导般地发问:“你现在还以为太子妃是为了你好,才让你给我写信的吗?”
崔辛夷迷茫地望着母亲。
“太子妃是想见我。”崔夫人点明事情因果,提点着崔辛夷,笑了声,“她不光能让太子体虚时都日日去寻她,还能将病重的太子锁在她身边,能耐大得很。”
皇帝到底是怎么选的儿媳妇。
崔夫人又简单与崔辛夷叮嘱了几句,便起身道别,转身随着府邸中管事的指引走向正堂。
独留下房间内崔辛夷和棋七两人。
“你,叫什么名字?”崔辛夷看着房一个活生生的青年男子,格外不适应,试图温和地开口。
“属下没有名字,代号棋七,棋子的棋,排行第七。”青年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说。
“我为你安排住处吧。”崔辛夷考虑起来。
“不必。”棋七淡漠地开口,“属下自行处理,您当属下不存在即可。”
崔辛夷彻底陷入了沉默。
她扶着额头,怔怔地看着棋七,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母亲、亦或是崔家的意思。
她不傻,她若真的生下了孩子就是谋逆,且眼前这个人必然会死。
可崔辛夷听崔家的话听了这么多年,唯独不喜草芥人命。
……
正堂中。
“东西是干净的。”
张嬷嬷将手中已经再三检查,又重新清洗过的荷包放到林元瑾手中。
“辛苦嬷嬷了。”林元瑾笑着接过,歉意地望着张嬷嬷,“近日多是麻烦您了。”
“哪里的话。”张嬷嬷叹了口气,慈爱地看着林元瑾,“老奴年岁大了,又无子无女,如今能跟在殿下身边,也是老奴的福分。”
张嬷嬷也实在想不到,除了林元瑾还能有谁在明知她是皇帝派来监视的人的情况下,依然将她待作自小长大的奶嬷嬷般亲熟,毫不设防。
林元瑾善待旁人,一件一件张嬷嬷都看在眼里。
所以当别人试图伤害林元瑾的时候,张嬷嬷就格外感同身受般,恨不能百般奉还。
“林家旁系的庶子都在这里了,老奴替您挑出了其中年少听话的孩子。”张嬷嬷从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