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第2/3页)

:“母亲总将我们当孩子,便觉得我们之间再如何闹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今日吵明日便该和好。”

“您总是看似想要我们和好,但这么多年以来其实都是在明示我朝林琟音低头,从而达到看似和睦的假象。”

林元瑾身子微前倾,盯着林母,扬起轻快的笑容:“林琟音二度谋杀于我,如今我能活着坐在您面前听您絮叨,不是因为她心软,是我命不该绝。”

“她的死与我无关,可这不代表我要宽恕她、原谅她,我没有当着您的面唾弃她已经是我再三克制了。”

“谋杀?”林母虽是气势汹汹地质疑林元瑾,但她鲜少见林元瑾这般表面和善,却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明晰的厌恶,惊愕得磕绊,“二度?”

“我成亲前去寺庙的山路上遇到的‘山贼’是她勾结裴氏安排的,众目睽睽之下她在秋狩特意当着刺客的面唤我,害我被刺客掳走这是第二桩。”

“您没受过这等苦,所以现在能喝着茶吃着点心,若无其事地在我这个受害者面前逼迫我原谅。”林元瑾语速变快,甚至因之前平淡的回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反正她死了,我还活着,是吗?”

林母被问住了,迷茫地停在原地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不,她其实是知道的,自打皇帝赐婚之后林琟音的失控,可哪怕林琟音当众行了恶事,林母想的也是将人先护下来。

“我不在乎您的偏心。”林元瑾靠左在椅子上,笑着说,“请您也莫要再因为林琟音来质疑我了。”

林母站着,而林元瑾坐着,却如同无形间划开了一道沟壑,硬生生隔开了两人。

也或许这条沟壑早便存在,只是林母从未意识到,亦或是从未关心过。

只是当林元瑾是太子妃,她有权来质疑反驳,甚至是隐约威逼曾经高高在上的长亲了,林母才陡然发现她们之间无比的生疏。

撇去林琟音的存在,林母试图去回忆这么些年来记忆里的林元瑾,似乎总是瘦瘦小小的,乖巧但不如林琟音聪慧。

可她真的不聪慧吗?

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似乎和眼前的太子妃完全不像。

形势已经逆转了。

她不需要再小心翼翼地对待林家人。

林母今天来寻林元瑾这件事从头到尾便是错的,林元瑾愿意和她粉饰太平,也不过是顾全两人之间最后的体面罢了。

皇嫂

皇帝、太子接连遇刺的震撼下。

林琟音的死如同水中落下一颗沙砾,悄无声息地从视野中淡去,京中的茶馆与街巷又流传起了新的话题。

灯红柳绿的夜里,南风馆凭借不断推出的新药方愈发得商贾们的青睐,连朝中官员也有人偷摸着让人走路子尝鲜。

貌美的男伎捧着价值千金的药从角门中进了府,有的在清晨之前离去,有的便留在了府里。

“你是说,有人在夜里偷偷进了府里。”林元瑾看向朝她禀报的侍卫。

她手里捏着小竿,小竿上用线挂着亮晶晶的珠子,和胡萝卜钓驴似的,钓着手边的蒜苗玩。

“是,属下值夜,看到有人引着一个带斗笠的男子进了府。”侍卫点头称是,年纪轻声音铿锵有力,也是新调任过来的,看着林元瑾的目光格外认真,“引路似也是府里的侍卫,特意避开了巡逻,可是天色太暗,恕属下没看清。”

“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林元瑾问。

侍卫说:“好像是往东边去了,可那边位置偏,只有一个净清苑和一个假山林,似乎是太子殿下置物之地,不准常人靠近。”

净清苑?太子?

林元瑾若有所思,看到侍卫有些愧疚的神色,突然开口:“你是刚来府中吗?我看你有些面熟。”

侍卫怔了怔,低下头称“是”,接着说:“属下原不在太子府当值,只是兄长在府中,您许是见过属下的兄长。”

林元瑾手一停,小竿上的珠子被蒜苗一口叼住,咬得“卡”得一响。

林元瑾轻声说,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侍卫:“那你更不该来的。”

哪有受害者家属还往受害之地跑的。

“属下家中贫寒,父亲早逝,母亲重病,属下与家兄的俸禄堪堪够奉养家里。”侍卫猛地跪下,头磕在地上,“家母得知兄长去世,病危之时得您善心襄助,如今已操持完家中丧事。”

“如此恩情,属下愿以身相报。”

林元瑾被他这五体投地的大礼磕的头一懵,皱了皱眉,愧疚之下解释道:“我若救下了你兄长那才算恩情,如今那些抚恤也不过是亡羊补牢。”

“属下知您心善宽和,无意责罚下人,是皇后娘娘怜子震怒,一并处置了所有人。”侍卫头也不抬,执意说,“属下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林元瑾喂鸟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侍卫前来禀报,还在想侍卫怎么会不去找太子,而是主动来寻她这个太子妃。

现在算是明白了,他明面上是禀报夜里府中进了人,实则是来投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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