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偷窥”了云雨晴事后处理的过程,申昊宇一下子从这场车震被动的“受害者”变成了“不懂情趣、不知道尊重”的……额,“罪人”。
恼羞成怒的云雨晴一路上都没有再跟申昊宇说过一句话,但她的“怒火”也就只持续了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到家门口的这段路程而已,进门以后,她就马上恢复了黏人的模样,如果不是申昊宇连连表示他真的已经到极限了恐怕云雨晴还会提出来再要一回。
但这天晚上,申昊宇却无法再拒绝云雨晴与他同床的要求了。他倒是想过跟前几天一样用工作做借口躲进书房,但今天是休息日,并且云雨晴甚至已经抢先换好了睡衣、抱好了被子摆出一副要跟申昊宇一起挤在书房里的架势。虽然申昊宇对于两个人一起挤在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这件事还是有所期待的(这毕竟也算是他学生时代的“梦想”之一吧),但最终现实情况还是让他选择了妥协,倒不是他觉得书房的床太挤,而是他突然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跟只穿了一件睡衣的云雨晴在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上挤一个晚上……那就算对方不做点儿什么,他自己也会忍不住做点儿什么的。
申昊宇是真的有些累了,今天一整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的心情也几经跌宕起伏,最后在车上那几波如同过山车一般的刺激更是让他有种心脏要受不住的感觉。而今天的这些事……或者说他自己在今天这些事情中的表现也让申昊宇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失败了。
申昊宇根本无法在面对云雨晴的主动出击时坚守原则,无论是在更衣室里发生的短暂口交还是在开车时的口爆以及最后的“第一次的车震”,这些表面看上去是艳遇的展开其实都表明了一件事:他,申昊宇,在面对名为云雨晴的女人之时毫无定力可言。今天的这些事情不只宣告了申昊宇苦苦坚持多天的“疏远计划”彻底流产,也让他意识到了虚无缥缈的血缘关系(并且现在还只是一种可能)与没有任何事实积累的伦理道德对他而言毫无约束力。
“唉……”
又是独自一人枯坐在办公室内,申昊宇捂着自己的额头,黯然长叹。
前天,他终于拨通了那个让他辗转反侧了好多天的电话,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他提交了双方的样本之后只需要大概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能得出结果。采集样本用的工具与样本盒对方当天就寄了出来,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
但这个日子越是临近,申昊宇就越是惶恐,这种惶恐甚至比他最初得知云雨晴的母亲是自己二十年前的旧相识那一刻还要严重。
如果他和云雨晴真的有血缘关系……那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们已经不分彼此的生活会走向何处呢?
如果结果真的如申昊宇最坏的预想那般,且不论到时候他自己该如何面对那样的结果,光是云雨晴得知真相后会如何反应就已经是申昊宇不敢也不愿去想象的噩梦了。要知道在之前的交心中申昊宇已经明确地知晓了云雨晴对她那位“身份不明”的父亲的态度,尽管她并没有太多谈论这个话题,但那种刻意的回避与掩饰不住的埋怨却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云雨晴会怎么看自己?她会觉得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刻意隐瞒吗?她会认为这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吗?她会……离开吗?
申昊宇不敢去想这些问题的答案,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现实,但现实的残酷却让他鼓不起直面的勇气。
“哎……”
就在申昊宇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叹息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申昊宇揉了揉脸,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与表情,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请进。”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身影直接让申昊宇表情一滞,因为那正是他刚才还在想着的云雨晴!
只见云雨晴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包里,快步走到了办公桌前,然后用公式化的口吻开口道:“经理,有个快递寄到了前台那里,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申昊宇的嘴角又是一阵抽搐,他不得不抬起手捂住嘴,用假装咳嗽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咳咳,我知道了,先放那儿吧。”
为了不让云雨晴发现他在做什么申昊宇特地写了公司的地址,而且指定了要放在前台,为得就是可以在不被云雨晴察觉的情况下拿到这个包里,但申昊宇却忽略了前台那里所有的包里都会被送到各个部门这件事,他虽然没有写人事部,但他的名字前台人员不可能不认识,于是阴差阳错之下这个他最不想被云雨晴看到的快递还是落入了云雨晴的手中。
申昊宇本想用尽量轻描淡写的态度来淡化这个快递的存在感,毕竟几乎每一天都会有寄给他的各种文件与包里,而且从包里的外观上来看,云雨晴并没有拆开包装,她说话时的表情与语气也很正常,显然她并不清楚这件包里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
而在申昊宇吩咐后,云雨晴也点了点头和往常一样把包里放到了办公桌旁申昊宇平时专门用来存放这类快递邮件的柜子上,但她转过身来说出的一句话却让申昊宇的心脏差点儿停止了跳动。
“昊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