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京师发生什么事了?”
陈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便说明信中之事不适合方胥知晓,他也很识趣的不再追问。
京师确实发生了大事,那位左都副御史陈瑛上任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连续搬到了两位六部的正印堂官,一为户部尚书王钝,二为礼部尚书张紞。
两人麾下一大批官员皆被锦衣卫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了诏狱。
其中王钝户部尚书的职位由户部右侍郎夏原吉担任,张紞礼部尚书的职位则是由礼部侍郎宋礼接任。
而原来张紞和王钝则是被朱棣强行勒令致仕,俸禄减半不说,还被下了禁足令,不得离开京师半步。
当然,如果光是两位尚书倒台,还不足以让陈堪感到心惊,真正让陈堪变色的是陈瑛似乎没打算消停,而是继续将魔爪伸向了吏部尚书方孝孺,以及历城侯盛庸身上。
虽说参劾方孝孺的折子被朱棣发还,但盛庸却是被软禁在家不得外出,显然这也是陈瑛的手笔。
陈堪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安。
虽然他对方孝孺有信心,以方孝孺的身份地位,应该不至于会栽在陈瑛身上。
但陈瑛此人,在陈堪上一世的记忆之中,便是一个逮谁咬谁的疯狗。
老是被这么一条疯狗惦记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最关键的是许远在信中写下的最后一句话,陈瑛不仅参劾了方孝孺,还弹劾了陈堪,据说他在朝堂之上历数了陈堪十条大逆不道的罪状,直言陈堪乃是祸国害民的奸臣酷吏。
导致五城兵马司都因此受到了牵连,六部之间的官员已然不敢和五城兵马司再有什么牵扯,生怕被陈瑛抓到什么把柄,落得王张二人的下场!
同时,由于王张二人的倒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五城兵马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能从锦衣卫手中救下那些无辜的官员,导致五城兵马司的公信力在百官之中降到了冰点。
就连陛下也隐晦的表达过对五城兵马司的不满。
五城兵马司又从和锦衣卫并驾齐驱的状态被锦衣卫压了一头。
曹国公李景隆更是每日里变着法的跑到五城兵马司来羞辱以许远为首的一众骨干。
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话,即五城兵马司现在被欺负得老惨了,大人你快回来吧!
陈堪想过陈瑛会向他报复,倒是没想到这报复来得这么快,打击面这么广,甚至自己还没有回到京师,他便已经迫不及待地给他安上了十条大罪!
但让陈堪有些狐疑的是,他明明记得出京之前他已经给五城兵马司找好了靠山,难道是朱高燧出工不出力?
“有意思!”
陈堪自语了一句,随后走进房间里看着阿刀问道:“既然阿金的身体已经恢复,那本官也要回京师了,你和阿金是跟本官一块儿走,还是等阿金彻底恢复之后再回临安?”
闻言,阿刀一愣,怅然道:“大人这就要回京师了?”
“不错,京师给本官来信,本官麾下的五城兵马司衙门出了一点小问题。”
陈堪随口解释了一句,就见阿刀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他倒是想和陈堪一起走,但一想到阿金的毒瘾每日里还是会发作,虽然很轻微,但他不敢赌。
片刻后,他摇摇头道:“既然大人有事,便先行一步吧,卑职还是想等阿金的身体再恢复一些,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容不得颠簸。”
“也好!”
陈堪点点头,示意方胥去召集人手。
来的时候轻装从简,一干校尉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各自将战马喂饱,便聚集在关城门口,等待着陈堪。
阿金看着陈堪问道:“你要走了吗?”
“嗯!”
陈堪轻轻颔首,便听见阿金道:“我原谅你了。”
这不是贱吗
奉天大殿,今日的大殿之上,气氛异常的微妙。
应该说,这段时间以来,朝堂上的气氛都很微妙。
短短一个月时间,两部正印堂官被撸,且都是出自于一个人的手笔,百官莫名惊恐,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尤其是建文旧臣,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几乎很难看见他们的笑脸。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所有人都忽然怀念起陈堪在京师的日子。
那会儿虽然锦衣卫也经常动不动就将官员拿下大狱,但至少一大半的官员会在被拿去诏狱的路上被五城兵马司救下。
但现在呢,朝堂与五城兵马司之间没了陈堪调剂,就导致五城兵马司几乎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朝堂之上的动向。
五城兵马司毕竟和身为天子亲军的锦衣卫不同,一旦朝堂有意屏蔽消息,当五城兵马司得到确切的朝堂风向时,那些被锦衣卫拿进大狱的官员往往都已经被屈打成招。
五城兵马司想救也是师出无名。
更何况要去锦衣卫的诏狱里抢人,这事儿真不是那么好干的。
整个朝堂之上的官员除了几位大佬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