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有多复杂。”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
“金字塔里的小宝宝。”
商晋拓捻了捻老婆白腻的下巴,脑袋埋进他褪到肩头的睡衣领口,深深嗅着爱人身上的味道。
像病态的瘾君子渴求他的药,圈着他的手臂一再收紧,眼底浮现一抹偏执跟迷惘。
陈子轻浑身骨骼发疼,他不舒服地醒来。
商晋拓蒙住他眼睛:“是梦,睡吧。”
掌心里的睫毛眨了眨,他的老婆真的就这么睡去,多乖。
商晋拓拥着他,等待日出,等待新的一天的到来。
商家那位的婚讯在国内外的上流圈都引起很大的波动,“sl”总部跟几个分部一派喜气洋洋,集体团建一周,紧跟着是一周假期,董事长和陈助理幸福美满,他们做员工的都跟着沾光。
媒体大肆报道背后是商家的默许。
商少陵被朋友们吵得没办法,干脆暂时关掉了社交,他去他哥的住处,车开到门口没停,往前开了一段才停。
下了车,商少陵步行调头,他给他哥打电话,没人接。
商少陵正要回到车上,前方有两道人影出现在他视线里,正是他哥跟他嫂子,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没转身离去,而是站在拐角,干起了偷窥的行为。
傍晚时分,可能是吃过晚饭出来散步,嫂子拉着他哥的胳膊晃动,他隔着些距离听不清嫂子说的什么,却能将那股子骄纵收进眼底。
快三十的人了,还和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离奇的是看不出装嫩的痕迹。
他哥也是真的宠。
商少陵看见什么,眼神躲闪了下,又回到原处。
他的嫂子被他哥掐着下巴亲,脑袋高高仰着,眼睛闭在一起,侧脸红红的,大抵是被亲舒服了,手把他哥的衬衣攥出暧昧的皱痕。
夏天的风一吹,他嫂子的t恤贴上腰背,清晰地勾勒出腰部柔美的线条,那线条被一只大手握住,独占。
风里似乎有他嫂子细碎颤栗的喘息。
商少陵低头一看自己,面色徒然就变了又变,他后退几步,踉跄着返回车里,趴在方向盘上,藏起令他无措的羞耻。
……
商少陵怀揣着不为人知的隐晦回国,他有意让自己陷在一台台手术里,尽量减少浮想联翩的频率。
邱医生和他在走廊打了个照面,回想起前段时间的事,表情沉了沉,从得知那篇婚讯报道的第一秒开始,他就怕自己的职业生涯到头,做梦都是在想大龄转行的事。
他更怕连累到他爸,让在医学界收获无数声誉的老人家晚节不保。
万幸的是,商董没把他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没和他计较。
也是,他连个竞争对手都谈不上,顶多是跳梁小丑,是人家两口子婚姻生活里的调剂品。
邱医生心里憋着火一直没找商少陵要个说法,这次机会送到了跟前,他憋不住地把人叫去楼道。
“商二,陈助理是你嫂子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商少陵露出有难言之隐的神态:“他们当时处在隐婚阶段,我不便对外说。“
邱医生哑然:“那也确实。”
况且当初商二听完他的决定,多次劝他慎重,已经是在暗示他了,是他不够理性,没能觉察出来。
邱医生的不快消散了大半:“话说回来,圈内都炸锅了,谣言到顶也就是助理爬上了懂事长的床,谁能想到他连配偶那一栏也爬上去了,真有能耐。”
商少陵用讲天气的语气说:“我哥主动的。”
邱医生石化了。
“你真不是在说笑?”他匪夷所思,“虽然陈助理别有一番风味,是我们周围没见过的类型,但你哥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为爱冲昏头脑,不惜打破常规的人。”
商少陵再次语出惊人:“他是。”
邱医生震惊过度,只有一声感叹:“人不可貌相。”
“你说他们会离婚吗?”邱医生问这问题,显然还对陈助理有念想。
商少陵的眼前浮现出他哥跟他嫂子的亲密画面,那是能让他看得到闻得见的浓情蜜意,然而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轻飘飘的一句:“世事多变。”
邱医生拍他肩膀:“商二,哪天你发现他们感情不和,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样我就能第一个捡漏。”
商少陵微笑:“好。”
夏天还没过去,商晋拓就病了。
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病,就是掉头发了。但他表现出了一副病怏怏的鬼样子,只要睁开眼没看到他老婆,眼眶就会发红,叫两声“轻轻”没得到应答,眼泪就下来了。
等陈子轻匆匆回到他身边时,他已经快把枕头打湿。
面对脆弱又疲倦的商董,陈子轻没抱怨,牟足了劲儿,不重样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