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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碰撞:“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爷爷装糊涂?他想要你爷爷的命,要我身败名裂,要整个庄家树倒猢狲散,从商圈除名任人踩踏!”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我不懂。”

“看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庄老说,“也好,起码不是真的蠢。你在什么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来得还比爷爷预料的时间要快,很不错。”

老人让亲信送来一份文件,他放在棋盘上,干枯的手指点了点。

陈子轻拿起来看了,是他好奇的芯片实验体名单和遥控使用说明。名单最终负责人签名是……老人的名字。

很多东西都在这一刻揭晓。

迷雾散去,入目都是大家族的诡谲多变和阴谋算计。

亲情的存在是点缀。

庄易军在位多年,他跟他爸的关系,就像是孙大圣和如来佛。

陈子轻捏着文件的手指用力,文件在他指间渐渐变形,他脚底心向上窜寒意:“爷爷,我……”

“知道爷爷把这些拿出来代表着什么吗?”老人打断他,“代表你今天就会在爷爷这里通过最后一关,今后整个庄家,爷爷交给你了。”

陈子轻的手有点抖,什么叫今天通过最后一关?

对面那栋楼的阳台忽然多了什么,他不经意间撇过去的余光颤栗,脖子僵硬地转向那个方位,瞳孔一点点放大,眼周肌肉开始抽搐,眼泪不受空地往下掉,瞬息间就把一张脸打湿。

有个人被吊在对面的阳台。他低着脑袋,看上去没了气息,四肢一滴滴的往下滴血,砸落在植物和草坪上面,倒映着细碎的日光。

陈子轻唰地站起来,短促又无声地叫了一声,霎那间天旋地转,他身子一软,倒在了椅子上。

“你的爷爷牵扯到一起不置可否的重大经济犯罪案,外围长时间难以突破,于是他们制定方案,决定派人进入内部,窃取证据和关键信息。”

“他是卧底,你知道他在查你爷爷,你默许他查。”

“爷爷对他起疑心是因为你。”

“去年他对你的监听概率变得不寻常,而他的监听是出于所谓的独占欲。”

“他藏得很深,要不是你,爷爷还真不好发现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你们年轻人向往热衷的情爱让他自取灭亡。”

老人显然早就知道了真相,查清楚了手上众多棋子里的其中一枚另有文章,他只是放任不管,到这时才动真格。

陈子轻像被命运的大手提拎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瞪着仿佛拥有极致判决权的老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那么虐打他?到你这百多岁,不是更应该积善行德?”

连尊称都没了,潮湿的眼里尽是平时不曾见的锋利。

庄老的眼角堆起纹路:“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陈子轻脸色煞白而紧绷:“你是我爷爷,我就是你孙子,你是庄家上一任家主,我就是庄家这一任家主,你是涉嫌巨额经济犯罪案的嫌犯,那我就是——”

庄老说:“参与这起案子的警方家属?”

陈子轻嘴唇抖动。他望向吊在对面的人影,垂在裤子边的手蜷起来握成拳头,脑子里嗡嗡响。

那天打电话说拿了东西就回来的年轻人额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那枚被日光折射的领带夹还在他领带上别着,他从头到脚布满血污。

而那只被他视作独宠法宝的左手,指骨严重挫伤皮开肉绽。

今年才多半,他就已经吃了两次苦,好像是吃完就不会再吃,往后都是甜。

心悸的感觉席卷而来,陈子轻用力闭上眼睛。

庄老端起茶杯,吹拂水上的茶叶:“爷爷没让人动他一根手指头,已经是给你留了脸面,现在该是你给爷爷脸面了。”

陈子轻大叫:“你没动他,那他为什么浑身都是血?!”

庄老不快不慢地抿了口茶:“看到他那枚领带夹了吗,爷爷不过是拿走把玩,他就犹如狂犬病发作,失了智,四处攻击人。直到领带夹被他夺回去。”

陈子轻举起双手捂住脸。

庄老意味不明地叹息:“惘云,你心疼了。”

陈子轻不说话,难受的抽咽不断从他抖动的手缝里跑出来,藏不住,捂不紧。

“哭什么。”庄老手上杯盖一松,看它掉回茶杯上面,磕碰着震颤个不停,“人活一世,除了自己,其他不都是过客,对你而言,爷爷也是你生命里的一个npc,送你去下一关的。”

陈子轻捕捉到了“npc”这个词,他抽紧的心跳滞了滞。

在他放下手看过来时,老人仿佛始终浑浊的双眼和他对视,他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陈子轻难以掩盖地吸了口气,呼吸乱了套。全身的汗瞬间就渗了出来,一阵冷一阵热,他胡乱用手擦擦脸想说点什么,嗓子里像被封满了银针,咽一点口水都疼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下一刻,陈子轻站不住地往前栽,全身大多部分都发麻,这突如其来的现象告诉他,那顿饭的某个菜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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