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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从后面抱上来,扣在他的腹部,他微扬眉:“现在是做什么,哄我?”

“是啦是啦。”陈子轻把脸蹭在年轻人的衬衫上面,闻着他的淡淡冷调熏香,“其实我也不想的,我有时候控制不住,就像以前那次,我带你去县里存钱,半道上我有了感觉,你捡到了我的小珍宝不还我……”

梁津川手上冲洗筷子的工作放慢,他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又似乎游离在外,分得清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顺序分量。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五年前?不对,是七年前,我记得那时候你刚考上大学,时间过得好快,明年就是我嫁到你家的第十个年头了。”陈子轻感慨着,腿肚子打抖,他虚软地说,“我站不住了,我去椅子上坐着了,你洗完就和我一起去睡会。”

陈子轻回头问道:“对了,津川,会所不搞低俗的服务,那鸭子做什么啊?”

梁津川淡声:“不是鸭子,是清一色的男服务生,外形条件到八十分以上,工作是卖酒,调酒,倒酒之类。”

陈子轻望着他白皙小臂上的新旧牙印抓痕,恍然道:“要严格禁止服务生在会所里接皮肉活,规矩可不能破。”

梁津川:“嗯。”

一个礼拜后,首城的冬夜充斥着喧嚣的冷。

相对比较落后的万宁区,208路老公交吭哧吭哧的在路上行驶着,随时都要散架零件掉一地的样子。

某广场站上来一个黑衣男子,他戴着棒球帽,脸上有口罩,眼皮垂着,眉眼收在帽檐的阴影中,瞧不清长相。

他的双手抄在黑色长大衣的口袋里,裸露在外的一点皮肤冷得泛白,给人的感觉看着年纪不大。

四肢修长,骨骼均匀,背挺拔,头小肩宽,身材体型非常的吸人眼球,走一步都像是在t台上,但他那身气息很是令人不喜。

像常年累月生长在阴暗地带的一朵菌菇,色彩艳丽,却是有毒,还弥漫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霉味。

拒人千里的冰冷在他骨子里散开,引得原本被他吸引过去的乘客都纷纷收回视线,或者转开视线。

黑子男子往里走,站在过道上的乘客都不自觉地给他腾出位置,他停在一处,一只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搭着上方的吊环。

大抵是搭得不得劲,他把手向上抬,握住了扶手栏杆。

他太高了,在公交车里显得鹤立鸡群。

尤其是在他身前的乘客衬托下。

那乘客比他矮一大截,身形也瘦小很多,完全被他遮挡住了,仿佛在他挺阔长大衣的笼罩下。

乘客是个男的,穿了一套廉价西服,尺码宽大撑不起来,空荡荡的很不合身,他的胳膊底下夹着一个老旧的公文包,鼻梁上架着一副要掉不掉的黑框眼镜,镜片很厚有点脏,整个人看着既呆又不利落。

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油哒哒的。

又是加班到九点多才下班,他耷拉着脑袋,肩膀窝囊地瑟缩着,浑身上下浸满了社畜的疲惫和茫然。

从月头忙到月尾,捏着到手的那点儿工资,什么也不敢买。

他可怜地叹了一口气。

察觉有人站在他身后,他主动地往前挪了挪,那具身体若有似无地贴着他。

他被逼到角落,手心沁出薄薄的汗液,不好意思让人往后站一站。

公交一个拐弯,他分神没站稳,身子随着惯性摇晃。

后背撞进一片坚硬的胸膛里,他吓得就要离开,西服的下摆里忽然探进来一根手指,他瞬间僵住。

接着就要挣扎喊叫。

有吐息落在他耳边,阴恻恻的不怀好意:“敢叫就杀了你。”

他紧紧闭着干燥起皮的嘴巴,吓得瑟瑟发抖。

在他晕眩颤栗的眼皮底下,身前的西服身前的西服开始扭曲变形,像挤进来一头怪兽,正在撕咬他的血肉。

疼痛让他弓起身子,夹在胳膊里的公文包被他拿出来,哆哆嗦嗦地挡在身前,指甲深深抠着公文包的边缘,指尖用力到发白,全身又冷,又抑制不住地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骚货。”

伴随富有磁性的沙哑男声,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怔住了。

怎么有人的手照着艺术品长的。

手那么漂亮的人,为什么是个变态……

那手翻转,掌心朝上,指间缠着水光。

“都是你的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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