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草。
姑姑把他的酒换成水:“一中的学生,不至于连那句都理解不了,断肠人在天涯啊,可怜孩子。”
“……”孟一堃要流鼻涕,陈子轻给他纸巾,被他无视。
迟帘桌底下的脚踹他腿,他默默接住纸巾,对陈子轻说:“谢了,嫂子。”
孟一堃本想让陈子轻尴尬,哪知他没有半点不自在。
“我比你大四天,你叫他嫂子也可以。”迟帘一把勾住孟一堃的脖子,低声警告,“别再给他脸色,你要不是我兄弟,你鼻涕进嘴里了,他都不会给你递纸巾。”
孟一堃满嘴酒气:“这么说,我还沾了你的光。”
“废话。”迟帘没好气。他们四个发小,孟一堃外表看着最老,实际他最小,几天几个月也是小。
手机屏幕上弹出信息,迟帘没点开就把手机丢给陈子轻:“你周五的物理随堂分数。”
陈子轻吃着虾仁,口齿不清地问:“多少分?”
迟帘说:“自己看。”
陈子轻秒回:“我不敢。”
迟帘嫌弃他没出息样:“四十九。”
陈子轻吃不下去了。
迟帘把他放下来的筷子拿起来,塞他手中:“这分数不是挺可爱的吗。”
孟一堃插话:“可爱?”
迟帘横他一眼:“傻得可爱不行?”
孟一堃喝酒喝昏头,去跟桌上的长辈告状:“姑姑,你听听阿帘说的什么话,考了四十九也能叫可爱?”
姑姑给他一个“这有什么不对”的眼神:“确实可爱啊。”
孟一堃势单力薄,只能忍气吞声,他就不信阿帘爸妈回来了,还能这么溺爱姓顾的。
周一值日,轮到了陈子轻跟迟帘,还有后座的孟一堃以及他同桌。
迟帘架椅子,陈子轻扫地。孟一堃拖地,同桌擦黑板,四人分工合作。
陈子轻把扫帚伸到一排最里面,一路掠着地面出来,迟帘从椅子腿旁凑近:“这个周末我们去看电影。”
一周才刚开始就惦记周末了。
陈子轻不解:“家里不是有影厅吗,在家就可以看啊。”
迟帘把他校服上蹭到的墙灰打掉:“感觉不一样,我们两个男生去,坐最后一排。”
“还坐最后一排?”陈子轻握着扫帚说,“监控多得要死,我不想刷短视频刷到我们。”
迟帘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抓他腰:“顾知之,你脑子里装的什么肮脏龌龊的废料。”
陈子轻说:“那你能保证只看电影不做别的?”
迟帘抬下巴:“要我宣誓?”
陈子轻斜眼:“摸我手,把腿搭我腿上,捏我肚子也不做?”
迟帘没了刚才的气焰。
陈子轻捉住腰上的手,不是拿开,却是放进校服外套里:“还是在家看吧。”
迟帘顿时有种被熨帖了的舒坦:“行,在家看。”
陈子轻偷摸松口气不作妖了就好,他继续扫地,一路扫到前排停下来面向一排排桌椅,班里每天就三种现象,学霸拓展,学渣睡觉,不上不下的在听课。
他目前是第二种,过段时间会成为第三种。
……
陈子轻扫完地坐在讲台上进学校论坛刷刷,看还有没有讨论消失的帖子,他一只脚的脚踝一凉。
迟帘洗过的手伸进他裤管,勾住他脚踝的红绳,抬起眼皮看他。
那眼神,像饿了的大狗。
陈子轻正要说话,孟一堃笑话同桌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同桌在给新买的日记本□□。
日记?
陈子轻灵光一闪,对啊,学生时代很多人都会写日记的吧,他立刻就自然地摸进迟帘口袋,摸出手机解锁进微信,点开季易燃的名字问:老季,王放在球馆?
季易燃没回,估计是手机不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