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帘现在听不得这个,一听就莫名心虚:“那你还聊?”
季易燃直接就将手机转到他那边,聊天内容展现在他眼皮底下。
甜脆棒棒冰:哥哥,头像上是你本人吗?
r:一张符多少钱?
甜脆棒棒冰:不提钱好不好,我想和哥哥交个朋友,哥哥看看我嘛,我的朋友圈都是我,原相机拍的哦,穿白袜子的腿也没有故意p白p长哦。
r:一万?
甜脆棒棒冰:你请我吃饭,我免费给你画符,嘻嘻。
迟帘咒骂:“嘻嘻他妈嘻嘻。”
他把季易燃的手机推开,觉得污了眼睛:“你要什么符?”
季易燃没再回复道观小师傅:“队里有个人,撞邪。”
迟帘戳点游戏界面的手一抖,他激动地站起来:“不会吧,在哪撞的,别跟我说是一中?”
季易燃默认了。
迟帘有种明天就转学的冲动:“怎么撞的,笔仙碟仙还是什么?”
季易燃:“不清楚。”
迟帘骂了声“操”,总有人作死的学电影里那样玩刺激,不信邪,真摊上事了就只会他妈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哇哇叫。
“顾知之会画符。”迟帘猝然蹦出一句,“一堃他们都见过。”
季易燃不以为意:“要找大师。”
迟帘耸肩:“那顾知之不行,他只能唬到我这个傻逼。”
他想到顾知之,不自觉地去点微信,发现顾知之给他发了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一个多小时前发的。
顾知之只发了一条,迟帘没回,他也没再发第二条。
钓鱼呢。
以为那条信息是饵,他会上钩?
迟帘抬起一条腿踩在沙发上:“老季,我进去了,你赶紧进来,别管你队友了,那基佬明摆着就是要符可以,拿你自己来换,难不成你要把你的处男身给他?”
季易燃同意邀请。
迟帘从他的沉默中咂摸出了点意思,眼一瞪:“你还真考虑了?”
季易燃淡声:“不值钱。”
迟帘严重不赞成他的态度:“你未来女朋友那里怎么说?”
季易燃简明扼要:“不谈,不会有。”
迟帘进游戏:“话不能说满。”
似是深有体会,接着又说:“尤其是我们年轻人,要给自己留后路。”
一把游戏大顺风开局,没打一会对面就举白旗了,迟帘有种这么早结束真是太好的感觉。
“老季,我还是回去睡吧。”
迟帘揉着脖子边走边说:“符的事,我帮你找着看看。”
“尽快。”季易燃脱了背心跟裤衩去睡觉,他喜欢裸睡,一点衣物都没有,也不能有光,一片寂静的深黑才可以让他放松。
“行行行。”迟帘人已经出了房间,他寻思,要不让顾知之画两张符给季易燃,凑合着试试效果。
迟帘回去的时候,没见到顾知之在等他。
“老子不稀罕。”迟帘故意重重关门,脱鞋,走路,他意识到这很幼稚,一边庆幸顾知之没发现,一边自我反省着去楼梯口。
刚到那儿,迟帘不知道哪根筋刺溜一下错位,调转脚步去了一楼唯一住人的房间。
门没关,开着的,窗帘拉一半收一半,月光就也只进来了一半。
迟帘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他先是在床边站了一两分钟,之后就弯下腰背,伸手去捏床上人的鼻子。
陈子轻张开嘴呼吸。
迟帘恶作剧地把手拿下来,拢住他的口鼻,他喘不过来气了,他睁开了眼睛。
“…………”
迟帘猛地把手撤开,垂下来握成拳头塞进口袋,仿佛做贼心虚试图遮掩证据。
我操,我要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还有我这手,它又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