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为鹤不徐不疾道:“你不是要去喂鸽子?”
“鸽子喂不喂的无所谓了,不差我这口粮食。”陈子轻激动地说,“柏先生,你可以让你的秘书来接我吗?
生怕对方拒绝,他赶紧说:“当然,我自己去找你也行。”手机上有翻译软件,打车过去可以的,只要能成功甩掉夏桥正,不然他肯定要阻止。
柏为鹤道:“我话没有说完。”
陈子轻把包背上,口罩跟渔夫帽都带齐全:“那你说。”
柏为鹤语调平缓散漫:“参加晚宴的宾客只能带一名舞伴。”
陈子轻脱口而出:“我当你舞伴啊。”
“我的舞伴,只能是我的太太。”柏为鹤颇为耐人寻味地停顿片刻,“你怎么当?”
逼王集中营
午后,夏阳从高耸的尖塔洒下来,打在各种繁琐绘画的花窗上面,拢住陆续从尖头拱门里进出的游客。
车行驶之处,目光所及之处都充满着浓厚的欧式文化气息。
陈子轻透过车窗看典雅华丽的建筑风格。
前面驾车的周秘书说笑:“傅太太,真没想到还能再……”
陈子轻转头看后视镜里的他:“你叫我什么?”
周秘书讪讪:“口误。”这是他职业生涯的重大失误,也是他智力情商双双遭逢滑铁卢的瞬间,幸好不是公众场合,幸好老板不在场。细想也不怪他,毕竟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里,对方都是傅太太。
“抱歉。”周秘书郑重表达歉意。
“没事。”陈子轻没得理不饶人,“他们都喊我fairy。”
周秘书扬眉:“好的,fairy。”
陈子轻含糊地应了一声,他的小名只告诉了柏为鹤一个人,柏为鹤还没叫过呢。
估计是不会叫了。
轻轻,轻轻,多亲昵多温柔啊,根本不像是能从柏为鹤口中出来的名字。
即便柏为鹤真叫了,他也不敢听,想想就觉得麻。
陈子轻抱着怀里的背包,继续看沿途风景,他路过一个辉煌厚重的大教堂,见到不少人在教堂门口喂鸽子。
时间回到半个多小时前
陈子轻听到柏为鹤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话声,他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去不成了。”
柏为鹤:“嗯。”
就一个字,像是下一刻就要结束这场毫无意义,提供不了任何价值的通话。
陈子轻握紧手指:“可我还是想去。”
语速很快,音量很小,气声吞了两三个字,近似是凑在耳边黏黏糊糊地撒娇。
柏为鹤:“嗯。”
还是这个字,却隐隐呈现出了不一样的意味,陈子轻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不然怎么会觉得柏为鹤在引导他。
引导他什么呢。
他换只手拿手机,轻声说:“柏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柏为鹤反问:“什么办法?”
陈子轻的脖颈上渗了层细汗:“我假扮……可以吗?”
柏为鹤似乎没有听清:“嗯?”
陈子轻硬着头皮把省略的那部分补全:“我假扮你的太太。”
柏为鹤漫不经心:“晚宴上会有我的友人,他们知道我从不带舞伴,除非已婚。”
陈子轻说:“那你跟他们讲一下子。”
“你希望我如何讲?谁来打招呼,我都要解释你并非我的太太,你只是冒充,而我准你冒充?”
柏为鹤嗓音里的疲态更重了些:“那会很累很麻烦,能理解我?”
陈子轻惭愧地说:“能理解,确实麻烦。”
但他依然想再争取一下,他转动着脑子,犹犹豫豫地说:“柏先生,我想到了一个方法。”
柏为鹤生出一两分兴趣的样子:“你说。”
陈子轻受到了鼓舞,字音清晰地说了出来:“他们把我当你太太的时候,我默认,这样行不行啊?”
柏为鹤沉思片刻:“目前来看,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陈子轻开心地确认,“你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柏为鹤却问他要酒店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