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了。
“既然我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让我秘书跟我回去?”陈子轻竭力作出闲聊的架势。
富二代把手一摊:“七爷,我实话告诉你,周秘书早就走了。”
陈子轻没问什么时候走的,再打给秘书看看电话能不能打得通,而是直接在心里问系统。
无机质的的机械声在他脑海响起:“假。”
陈子轻紧捏手指,他就知道!
“你说他走了是吗?”
富二代昂首。
陈子轻盯着他勉强还算俊秀的脸,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样子:“我再问你一次,我的秘书真的走了?还是你表达的不够清楚,要你爸来和我说。”
富二代的面色沉了下去:“七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要问你。”陈子轻冷笑。
他表现出的是笃定从容,对什么都了如指掌的姿态。
富二代眼底的阴霾渐渐被别的情绪取代,那秘书身上有定位?
妈的,庄惘云这个老东西,周今休做他的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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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的身份摆在这,他亲自上门要人,富二代心里再怎么肮脏黑暗扭曲,也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周今休不是自己走出来的,他也没被抬出来,而是被人搀着,黑色额发凌乱,双眸半阖,脸孔白得不像活人,唇间有一条浅色的红,那张实在是美的皮囊看不出其他。
陈子轻不动声色地飞快在周今休全身上下扫了一圈,初步确定没有皮外伤就带他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走时富二代就在楼上看着,眼神犹如淬毒的刀,随时都要下令给他们一人来一枪。
陈子轻带着周今休头也不回,他不知道自己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这时竟然发现了周今休手臂上的针眼。陈子轻脸色一变:“他给你注射了什么?”
周今休唇抿着,脑袋低着,他不说话,精神萎靡,懒得伪装成云淡风轻,就这死样。
陈子轻胡思乱想:“毒/品?”
周今休还是不开口。
陈子轻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他焦急万分道:“现在就去机构检测,马上去。”
说着就加快脚步,呼吸紊乱,慌里慌张。
周今休终于出声,他嗓音哑哑的,饱含拒人千里的意味:“不劳七爷费心。”
陈子轻听不惯他这口吻,想也不想就一把扯住他身前衣服,将他拽下来一些:“我当时让你自己做主,是你要品茶,不是我逼你。”
距离很近,周今休的气息笼罩着他们两人:“七爷是没逼属下,没明着命令,属下看七爷犹豫为难,怎么能不为您解忧。”
“不然属下哪好意思拿高薪。”
“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次数多到属下都记不清,在那基础上增加一次两次的,又有什么区别。”
“你有火气就发。”别阴阳怪气。
周今休淡淡道:“打工人哪敢对老板发火。”
年轻人眼尾染着一缕红,有股子惊人的艺术性。他这么看过来,宛如一尊雕刻精美的冰冷神像,蔑视每个向他祈福的人。
陈子轻抿抿干燥的嘴巴,你也没把我当老板,你们几个,就属你是以下犯上的惯犯。他一声不吭地瞪着周今休。
“属下没火气,只有个问题。”周今休扫了扫拽着他衣服的手,“七爷认为过来找属下了,就可以当作属下没被您送来品茶?”
他要笑不笑:“在七爷看来,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把属下用作社交,这件事就相当于没发生?”
陈子轻有些气恼,都说了没有让你作陪了!他深呼吸压下乱糟糟的感受:“你先告诉我,你被注射的是什么。”
周今休轻描淡写:“催/情/药。”
陈子轻倒吸口一气:“那你怎么还能这么正常?”
周今休简明扼要:“秘密。”
陈子轻把他拽得更近:“我让你说。”
“既然七爷下令,那属下只能顺从。”周今休几乎和他鼻尖相抵,“我对一切催情成分对药免疫。”
陈子轻还没消化掉这个匪夷所思的信息,就听他说:“天生自带抗体。”
屁哦,恐怕是受过专业训练,打进去过很多东西才有的免疫效果。
天地冰冻的深夜,星星不见一颗,月亮缩成一团,道路两旁不受寒冬影响的树木沙沙响,你蹭我我蹭你的挤暖,影影绰绰。
周今休的唇边浮现点弧度:“好了,现在该七爷您替属下解惑了。”
“我让严隙把车调头的时候,他问了我类似的问题,当时你的电话刚好打进来,”陈子轻说,“那小子摸你哪儿了?”
周今休道:“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