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操心老季了,怕老季受伤。
陈子轻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你不是什么都懒得问了吗,怎么又问起来了啊?”
孟一堃再次吃瘪。
真不知道三个发小到底看上这人哪里了,动不动就能把他气到肝疼,还找不到还击的点,只能吃闷亏。
“我遛狗去了,孟总再见。”陈子轻牵着牧羊犬从孟一堃身边经过。
孟一堃闻到了季易燃常用的洗发水味道,他观察季太太走路的姿势,新婚之夜没做。
阿帘叫他别透露那场车祸,别说老谢在疗养院。
“昨天给你敬酒的人少了一个,你当时看起来丝毫不意外。”孟一堃提出压在内心发酵了一晚上的疑虑。
陈子轻转过头。
孟一堃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他竟然在这人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茫然,之后才恢复清明。
“少了的……”陈子轻张了张嘴,“你说谢浮啊。”
孟一堃忽然后悔提了。他站在三个发小中间,一碗水端不平,哪个都想助一把力。
陈子轻问道:“他怎么没来呢。”
孟一堃面不改色:“老谢的工作跟生活都放在了国外,国内的人和事没接触了。”
“挺好的。”陈子轻弯腰摸了摸看起来无忧无虑的牧羊犬,“有些人跟有些事接触了,会让自己生虫。”
孟一堃好一会才从这人的话里回过神来。
如果他知道了车祸,知道了前未婚夫在疗养院疯疯癫癫,他会怎么做?
只怕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吧。
别的什么都不可能做了,对的时间已经走过去了,他谈一段投入一段,他如今是季太太。
阿帘没在婚礼上失控,只在家里,在顾知之看不到的地方大醉,第二天照常去公司上班了。
那分公司被他托了起来,年前他都会忙得没工夫监视顾知之。
但阿帘接下来还是会跟顾知之碰面。
在一些重大场合,季易燃带他太太出席的场合。
孟一堃娶停车的地方,至于谢浮的母亲,她已经被连夜送进了国内的一所疗养院,两家怕她不顾大局,害了家族。
顾知之没什么阻碍了,他只要安心做他的季太太。
陈子轻上午出了趟门,他好像是要买什么东西,到了街上又忘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最后就买了杯奶茶,漫无目的地逛到中午才回去。
季常林竟然在家。
陈子轻连忙紧绷起了皮肉,他换上拖鞋,放轻脚步过去:“爸。”
季易燃放下报纸:“吃饭吧。”
陈子轻没敢说“是在等我啊”,少说少错。
季易燃在家的时候,餐桌上虽然也闷,却让陈子轻有安全感。
现在只有他跟季常林两个人,他吃个米饭都难以下咽。
季常林忽然开口:“儿媳,你会下棋吗?”
陈子轻呆呆地摇头。
季常林道:“你应该要趁年轻多学些东西。”
陈子轻捧着碗筷,敬畏又瑟缩地垂着眼睛:“好的。”
季常林起身走了。
陈子轻偷偷长吐一口气,老东西不可能把他跟周巷想到一起去的,他右手吃饭,荤素都吃,尤其喜欢吃肉,周巷是左撇子,吃素。
周巷在老东西面前不会畏惧胆怯,只有淡然从容,而他整个人很拘谨。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相同点是背上的枪伤疤痕。
这没关系。
公公不可能扒儿媳的衣服。
一番梳理下来,陈子轻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不过,老东西为什么问他会不会下棋啊?难道他有什么自己注意不到的小习惯?他咽下一口饭菜,又一次祈祷季易燃和他搬出去住的计划能尽早实施。
季家的厨娘手艺很绝,陈子轻即便心不在焉,也还是不知不觉地吃了两大碗饭。
陈子轻饭后在湖边消食刷新闻,发现当初拿纸活女鬼调戏过他的那个老董企业黄了,涉嫌经济犯罪被抓了。
商场还真是瞬息万变。
陈子轻去陪了会牧羊犬就上楼午觉,没多久他从一个噩梦中挣了出来,满头大汗地大口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