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爸说:“不需要我们去吧,我们没时间。”
谢浮屈指在身边人背上点两下。
陈子轻会意地说:“不需要,我们只想了解她的家庭情况。”他说完问道,“我们能去她房间看看吗?活动方案要针对死者的喜好,所以我们想了解……”
“喜好?我大女儿没有喜欢的东西,她吃的穿的用的都不挑。”向母吃儿子不肯吃了的苹果,“她那个房间现在是她妹妹在住,原来的装修她妹妹不喜欢,就重装了一遍。”
陈子轻脑子一嗡,鬼魂的房间重新装修了,岂不是没她生前住过的痕迹了。
谢浮趁他走神,将他袖口的褶皱抚平:“那她妹妹?”
向母叹气:“住校呢,小孩子脾气大,不让我们随便进她房间,我们就不进去。”
谢浮面上沉吟,身旁人半天都不吱声,他颔首笑道:“那先这样,不打扰了,有需要我们下次再来拜访。”
向母想到她二女儿被理发厅的理发师迷花了眼,她忙叫住满身贵气长得好看极了的少年:“诶,同学,可以留个微信吗?”
谢浮歉意地说:“不方便。”
……
离开向娟家里,陈子轻心里堵着往前骑车。
谢浮看前面的人越骑越远,忘了后面还有个人,他把车头一转。
书房那次,顾知之怕他砸伤自己的右手,天台那次,顾知之似乎怕他跳下去。
顾知之比他更爱他这条命。
但是,
动不动就忽视他。
一声巨响擦破夜幕,随风涌进陈子轻的耳中,他已经骑到路口准备往左拐了,闻声往后一瞥。
谢浮的自行车翻倒在地,车头变形,轮子急速转动,他躺在花坛边,没有生息。
陈子轻人都傻了,他赶紧掉头把自行车骑过去,车没停就甩一边,跑到谢浮面前喊问:“谢浮!”
谢浮的面部大半被阴暗笼罩,一小部分在路灯的光晕里,白得吓人。
陈子轻不敢乱碰他,慌里慌张地说:“谢浮,你怎么样,你骑个自行车怎么摔成了这样,你……”
谢浮并不痛哼,他的嗓音里尽是平淡漠然:“你不是只顾着自己骑吗,回来管我做什么。”
陈子轻:“……”我倒是真的不想管你,谁让你是三分之二。
可想到他那些瘦金体,陈子轻抓住了谢浮的校服袖子。
“别说这种话,我怎么不管你。”陈子轻快速拿手机打120,一只手搭上他按号码的手,覆上来一层死沉沉的冰凉,他汗毛竖起。
谢浮忽然说:“顾同学,我腿断了。”
陈子轻手里的手机掉了下去。
“骗你的。”谢浮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额角,他沾到一片温热,惊得手哆嗦。
谢浮感觉到他的恐慌,轻轻笑:“我头破了,这回是真的。”
陈子轻被血腥味冲得眼发黑:“这边的路况还可以,路灯只是隔得远但没坏,你到底为什么会摔倒?”
谢浮一把扣住他的胳膊,慢慢坐起来,沙哑地说:“你跟你前男友做过几次?”
陈子轻站不起来,胳膊上的手看着是文人雅士的手,却让他无法挣脱,他气道:“谢浮,你有病吧,你头撞破了还问这种……”
谢浮额角流下血液把半边脸染得血迹斑斑,他满不在乎地伸手蹭掉:“你说出次数,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摔倒。”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要进入大学阶段了,提前祝贺轻轻圆大学梦。
谢同学:没人祝贺我?
茶艺速成班
陈子轻没有哪个时候像这一刻如此确定,谢浮有病。
谢家的和睦温馨是玻璃罩子,一碰就碎。一旦谢浮不在爸妈面前装下去了,老两口不知道多愁苦。
陈子轻走了会神,他猛然一个激灵,不对啊,谢浮问的不是做没做过,而是问次数。
谢浮怎么知道他跟迟帘做过?
迟帘不可能连这么私密的事都和发小分享。
谢浮像看出陈子轻所想,体贴地为他解惑:“阿帘把油套放在我房里,去年年底他给我打电话,叫我把那两样东西送到他家门口,我当时在家宴上走不开,他进我家找的时候全程和我通话。”
陈子轻头晕目眩倒抽凉气,迟帘是二百五吧,那些东西都放在发小家里。
谢浮眼含笑意地看他:“所以是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