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在听歌,没什么大哭大闹,谁知道怎么想的。”
陈子轻心说,哭闹是为了要糖吃,什么都不想吃了,就不会哭闹了。
他定神一看虚空,王研的脸出现在了遗愿清单上面,就是他刚才看见的那张脸,一模一样的笑容。
……
一中球馆会议室
替补王放蜷缩在地上抱住脑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妹妹去世后一直不走,我要吓死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走,这是活人待的世界,她死了,要去死人该待的地方,她留在这只会害我。”
“做哥哥的怎么会害怕自己的妹妹,可她死了啊,她成了鬼,她已经不是我妹妹了,谁不怕鬼……”
“我跟爸妈说了,他们以为我学习压力大,要让我退出篮球队专心复习,后来我就不说了。”
“暑假那次打球,我妹妹跟着我来了学校,我起先不知道她缠上了大邱,是大邱把自己撞邪的事说了出来,我才怀疑到我妹妹身上的。”
“我想着,我妹妹缠上大邱了,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吧。”
“可她还要跟着我!”
王放哆哆哆嗦地拉开外套脱下来,里面的背心上贴着两张黄符,季易燃一眼就认出是迟帘给他的。
“那天我在四楼东边的厕所里刷手机,我听到了对话声,是你那个一班的发小跟转学生,我为了摆脱我妹被网上的神棍骗了几万块,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身边没有懂这块的。”
“转学生讲了几句话,我就觉得他可能了解茅山道术,我在一班蹲守,看到你发小去找你。”
那三张黄符是他特意从大邱的柜子里偷走的,他一开始是试一试的态度居多。
王放激动地爬起来:“队长,我贴了符,我妹妹就近不了我的身了,有张符烧黑了伤到她了,她后面不敢再缠着我,可是符的力量会慢慢消失的,我受够她了。”
“你能不能帮我找你发小,让他再跟那个转校生要几张符,我想让我妹妹彻底消失,她自己不去投胎。”
亲情被人对鬼魂的固定惊恐消磨掉了,王放痛哭道:“她有朋友,学习好,有人喜欢,爸妈从不吵架,我也没欺负过她,那么好的生活她不珍惜……我真的想不通……不好好活着,死了又不离开……我快疯了,我必须把她送走——”
“你安静,别吵。”季易燃去一边打电话,“阿帘,你在哪?”
迟帘在车里给对象改作业:“外面。”他手上的水笔划过纸张,“符?不是没用吗?”
“是我错了。”季易燃说。
迟帘停笔:“什么意思,老季,你给老子说清楚。”
季易燃的性子不可能一五一十地透露,他三言两语地概括了。
这也够了,迟帘能自己接上被他省略的部分,捋通。
通话两头都陷入了微妙的寂静中。
一向寡言的季易燃竟然是先开口的一方:“你说是茅山道士画的。”
迟帘转转笔:“是大师。”
季易燃的目光落在墙壁一处,那里有只小蜘蛛,他问:“大师?”
迟帘笑出声,按耐不住的骄傲:“我对象。”
季易燃的眼前浮现出对应的人影,不太清晰,因为他接触的次数不多,接触时又不在意。他沉默半晌:“我不该以貌取人。”
“这话我不爱听,我对象长得,”迟帘在司机的提示下打开车门,视野里是向他这边走来的黑皮男孩,他“啧”了一声,“是我对象样子。”
“就这样,别的事等我们回去,你来我家再说。”
迟帘不等季易燃回应就挂了,他看着上车的对象,别的情侣一放学就找地儿约会,他这个吃饱了撑的跑来这里,还不说原因,就要来,如果他不陪着,那就自己来。
嘉南中学在京市的排名一般般,他不认为那里面有人能做他对手。
况且顾知之好不容易追到他了,怎么可能不当个宝。
“刚才老季给我打电话了。”迟帘拦住一上车就脱衬衫的人,“你那符,真的是在网上学的?”
陈子轻一顿:“是啊。”
迟帘若有所思,能让老季认错的时候可不多,他通过他爸的关系找来的大师画的符,该不会比不上顾知之乱学来的吧?
“我对灵异鬼怪感兴趣。”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就学了相关的东西。”
迟帘让司机开车,他摇头叹息:“顾知之,你感兴趣的是我最怕的,怎么办,我们不是一路人。”
陈子轻解着衬衫扣子看他:“不是刚好互补吗?”
迟帘只从这句话里圈住了“互补”二字,脑回路不知跑哪了,面部刷地一红。
陈子轻狐疑:“你是不是……”
“不是!”迟帘欲盖弥彰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