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将你的话如数转达给我大哥和继父的。”
二王子一个趔趄,洒脱不羁的步伐凌乱了一瞬。
舒朗瞧的清清楚楚,笑眯了眼,转身步入大殿。
太子是真的忙,这地方舒朗不管来几次,案上永远摆满了各种等待太子处理的折子。
舒朗不打搅他处理公务,安静在一旁落座。
秋蓬公公乐呵呵的亲手给舒朗端了东宫厨子近日新研制出的八宝点心,瞧舒朗吃的欢快,他也跟着开心。把舒朗当小孩儿伺候,时不时给他递个水,擦擦嘴角残渣,精心的不得了。
太子一抬头看见这幕,无奈的揉揉眉心,挥手将秋蓬赶出去。
这老家伙,养孩子养上瘾了,一个十三还不够他折腾的?
可把人赶出去,再瞧见舒朗嘴边沾的残渣后,太子想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忍了几番,终是自个儿直接上手,干脆利落用帕子给擦干净,这才心里缓缓舒了口气。
太子有一瞬间非常郁闷,他以为他见不得人邋遢的毛病,早在养十三的那些年,被十三那满地乱扔的玩具,满墙的鬼画符,浑身脏兮兮的泥巴沙土给治好了,眼下瞧着非但没好,还愈演愈烈?
舒朗都被太子这神来一手给整懵了,心说您这嫌弃的眼神是不是太露骨了点儿?说好的咱们君臣和谐呢?话都没说一句就嫌弃上了?
太子干咳一声,好似没瞧见舒朗幽怨的目光,缓缓道:
“事情你大哥都与你说清楚了吧?此次咱们大景与二王子达成共识,后续若能成行,你功不可没,不过孤今日召你来不是与你说这些的。”
太子从案上拿出一本足有一拳头厚的书,往前推了推,示意舒朗上前自取。
“前日持灯国师叫人送来了这个,说是给你布置的功课。”
舒朗觉得大人物说话云遮雾罩这一点,着实费脑子,索性上前一探究竟。
结果瞧见桌上那本写着“疏氏脉诊”四个大字的医书时,舒朗感觉脑子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整个人被黏在地上,动都不会动。
好半晌才手脚僵硬的翻开医术,里面内容眼熟的叫他心头早已热泪滚滚。
舒朗感觉手指在微微颤抖,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迫切的将书粗略翻了一遍。没错!这正是他们疏家祖上传下来的脉案,每个疏家子弟行医必须要研读的东西,还记得小时候他才会说话,爷爷便将他抱在膝上,细细与他讲解的场景。
怎么会这样?
“原本听二王子说,你解了他身上的毒时,孤与你大哥都很惊讶。没料到前日国师叫人送来了这个,说是早年见你有慧根,予你医书,按时日算来,你也该学有所成,因而可以学一些其他东西。”
这个“其他东西”在荣舒堂看来,就是那密密麻麻足有一拳头厚的医书了。
这也是荣舒堂后来不再疑惑弟弟为何能医治好二王子的原因。众所周知,国师的一手医术与他的佛法一样高深莫测,他老人家收的弟子,肯定天赋极佳,智慧过人!
咳,就是守光这性子,那几年竟能瞒住如此令人惊愕的消息,着实叫人没想到。
舒朗也没想到。
他想不通国师为何要为他背书,原本他借口都想好了,谁知突然冒出一个让人无法质疑的师父。
这感觉,就很微妙。
作者有话说:
要点东西
舒朗这人有个优点, 想不明白的事不会放心里反复琢磨,徒劳折磨自个儿。出了太子东宫,怀揣一拳头厚的医书, 原本是该直接回家的,谁知又被海盛公公给请到了太和殿。
也不怪如今外头传的离谱,坊间盛传, 陛下对舒朗恩遇有加,宠信非常, 将来必要重用,荣家的兴衰有一半儿系在舒朗身上,或可再现先帝时期, 忠勇亲王在世时盛况。
就这待遇, 在皇宫内传唤个人的事儿,放着跑腿的小太监不用, 非得大内总管海盛公公顶着大太阳亲自走一遭。眼下舒朗站出来否认, 说陛下对他不好, 也没有多看中,那也得有人信啊。
等见着人, 舒朗礼还没行完呢, 就直接被陛下毫不客气的叫起:
“过来给朕摁摁, 他们都没你摁的舒坦!”
舒朗起身一瞧, 好家伙!陛下正歪在小榻上打瞌睡,身旁一个打扇的,一个捏肩的,一个捶腿的, 一个剥葡萄的, 把人伺候的昏昏欲睡, 就这还嫌不够舒坦?果然做皇帝的惯会享受。
海盛公公闻言,忙亲手接了舒朗手里的大部头。
舒朗默不作声上前接了捏肩宫女的活儿,其余宫人见状,小心翼翼全部退下,殿里一时只余舒朗与陛下二人。
陛下微眯眼睛,突然出声指着一侧案几道:
“打开瞧瞧。”
上头摆着一道明黄卷轴,看制式非圣旨莫属,非常显眼,舒朗打从进来就瞧见了。
闻言打开,只见上头夸赞了此次事件中荣舒堂临危受命,不惧艰险,差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