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装出来的,便道:
“所以你押了我大哥得胜是吧?说说赔了多少银子,也叫我高兴高兴!”
十三皇子被戳到痛处,背过身不搭理他了。
他攒了整整一年的零花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儿呢,押荣舒堂真是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越想越不甘心,又翻过身问舒朗:“这事真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了吗?”
舒朗停下手里动作,对上十三皇子期待的小眼神。周围蝉鸣阵阵,他却好似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无法逃脱的困境。
困境里只他一人,旁人永远无法理解他到底在痛苦什么。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有些小事确实在细微处有了自己独特的运行逻辑,与舒朗所知的那本玛丽苏小说出现了些许差异。
比方说他母亲柳氏与荣伯爷和离,再比如说他竟真的说动祖母,将自己过继给大伯。
当初那书是才上初中的表妹落在他书房的,他还记得书皮封面是非常夸张且华丽的各种粉红,他被从未涉足过的充满少女心想象的画面刺激了一下,随手翻开看了个大概,便被里面“所有男人都爱玛丽苏女主”的设定雷的不轻,至此束之高阁。
虽未仔细研读,可碍于他记忆力过好的原因,始终记得书里提到过,原身父母自始至终都是夫妻,而原身也是个接连破坏他大哥与五公主感情,昏招奇出,最后被所有人厌恶,没落得好下场的男配。
刚醒来那段时间他曾尝试改动过一些事情的逻辑走向,但事件最终还是会绕回它原本的轨道,舒朗便明白这世界的运行自由它的一套规则,个人无法改变。不管世界的内核是什么,逻辑有多严谨,表面上逃不开那本小说的设定。
后来他娘柳氏和离,他随祖母搬出荣伯府这些事,他其实一直在等哪一天,一切又被以某种他想不到的方式掰回原本轨迹。
表面上看,他对一切都没心没肺,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源自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改变的态度是消极的。
可等了许久,事情似是在另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弄下,逐渐脱离他的猜测?
那他还要继续躺着等死吗?
“再等等吧,万一呢?”
万一这一切真的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开始有了浅淡的改变呢?他不能急,他得再等等,眼下就有一个可以验证他猜测的机会。
五公主在眼下境遇,究竟还会不会选择他大哥荣舒堂做驸马呢?
身为玛丽苏女主的五公主,即便成亲后,身后也狂蜂浪蝶不断,这国王子,那国公子,各出奇招,想抢她回去贴贴,而皇帝陛下为她选的驸马正是庆城伯府世子荣舒堂。
二人婚后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造就了一对叫众多追求者嫉妒到眼红的神仙眷侣。
舒朗他只需静观便可。
十三皇子不知舒朗在说什么,奇怪道:“等?等什么?”
舒朗回神,趁十三皇子不注意,给他嘴里塞了一个烤的外焦里嫩的知了猴,在对方想吐出来前,快速捂住他的嘴,强行帮他上下咬合。
十三皇子脸都绿了,疯狂挣扎。
舒朗一个巧劲儿,控制住他的双手,乐呵呵的鼓励道:
“自己动嘴嚼一嚼,对,就这样,是不是有感觉了?我说了很好吃的,荣二公子是大好人,荣二公子从不骗人!”
十三皇子的挣扎幅度逐渐变小,最后一个吞咽动作完成,舒朗快他一步放开他手脚,一个灵活的跨步跳下假山,撒丫子就跑。
十三皇子衣冠不整在后面狂追,嘴里骂骂咧咧:
“荣二,你他娘的王八蛋,别让我抓住你,否则本殿下让人把你捆在树上,看你活吃两斤知了猴!”
他都这么说了,舒朗肯定不能让他抓住啊。
干脆往祭酒的院子跑,不管祭酒如何明示暗示,他就是赖在祭酒身边不走,美其名曰“随侍左右,方便学习”,把祭酒烦的不行。
舒朗见他烦了,又拿甜言蜜语哄着:“先生您就说实话吧,您心里是不是可喜欢我这学生了?您可真是本朝口是心非第一人呢!”
祭酒被他的用词膈应的不轻,坚决不承认根本就不存在之事,斥责道:“休要胡言乱语,编造谣言。”
舒朗不惧他装出来的疾言厉色,乐呵呵凑上去,十分熟稔道:
“嗨呀,您就别瞒我了,外祖父都跟我说了,您上次还在他老人家跟前夸我来着!您说说您,夸就夸呗,还背着我夸,害我都没享受到当场被赞美的荣耀!要不,您现下再夸夸学生?”
祭酒:“……”
祭酒很怀疑当时跟老柳敛夸赞舒朗的自己,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他一老人家拿这顽皮猴子没办法,有人有办法啊!在舒朗没注意的时候,叫小童将十三皇子引了过来。
看着舒朗被十三皇子“友好”的半架出院子,祭酒感觉院子里的空气都清甜了许多!耳根子得到解救,再看学生送上来的考卷,顿生灵台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