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洄正好把菜都端上了桌,见他出来,挑眉笑了一下:“狗鼻子吗,踩着点下床?”喻年坐在桌边,懒得和他计较自己这一身的吻痕,到底谁更像狗,拿着筷子默默吃肉。“吃点儿菜,”蒋洄给喻年夹了一片青菜:“曲沐阳说学校食堂换了厨师,明天我们去尝尝?”这话说的很委婉,四舍五入相当于在问喻年要不要循序渐进,从一起在食堂吃饭开始,给他一个公开的名分,喻年囫囵了一句,蒋洄没听清。“什么?”“去!”喻年的语气介于“滚”和“烦”之间,他嫌弃的夹起青菜,就着米饭吃了下去,整个人别扭的一批。蒋洄一时间没压住唇角的笑意。第二天早上,喻年没能摆脱穿衬衫的命运,确实,但凡他今天换身衣服,估计都能被人拉去拍照,挂在各大非主流网站首页的那种。他把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扣好,勉强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他在蒋洄幽深眸子里拎着书包,靠在墙上,冷淡开口:“再不走要迟到了。”“你忘带手环了。”蒋洄拿起被喻年放在床头的手环替他戴在右手,然后抱住了喻年。“还有二十分钟上自习。”喻年被蒋洄裹在怀里,声音有些闷。“乖,给我抱一会儿,我们今天开车去。”喻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环住了蒋洄的腰:“你是不是快要易感期了?”“嗯,遇见你之后,好像每天都是易感期。”蒋洄把锅甩给喻年,低头咬了喻年一口,不太满足。资本的力量难以想象,喻年从家出门到进学校只用了五分钟,踩着自习的铃声踏进教室。班里的人大多都在刷卷子,少数几个拿着语文书开始嗑古文,结果大早上越背越困,只能站起来提神。“喻哥,你终于来了”从喻年进门,丁旺就用饱含深情的目光迎接他,看起来像是一只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野生傻狍子。喻年睨了他一眼,冷光一闪,丁旺觉得自己人差点没了。但他实在太痛苦了,有瓜无人可说,说了也没人会信,甚至可能给他安排一辆救护车,当场把他抬到医院看看脑子,没个十年八年不给放出来,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让他感到既兴奋又空虚,从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只能每天缠着喻年叨逼叨,喻年被吵得头疼。“喻哥,你昨天怎么请假了呀,你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啊?”丁旺凑过来,继续做他的好奇宝宝。怎么在一起的?这个问题显然非常有深度,喻年在:被日服了和他贪图我的肉体之间犹豫了片刻,坚定的选择了第三种答案。“马上要月考了,你上次多少名?”他开始岔开话题。“九十九”丁旺稍微坐正了一点儿。
喻年的表情甚至称得上和煦,他淡淡开口,语气带着点鼓励的意味,强行帮他增压:“努努力,你的排名马上就能突破三位数了。”丁旺颤抖着坐回去,惶惶不安的拿出物理卷子开始刷题。喻年终于落了个清净。不过好景不长,喻年低估了八卦对人类的吸引力,丁旺第三次划掉一道选择题的答案的时候,探索的欲望终于压过了成绩退步的恐惧:“不行,喻哥,你不和我说,我写不下去!我这次月考要是掉到一百名开外,得有一半的责任在你!”“你自己问他。”喻年平白无故担了责,深吸一口气,忍住把书撇他脸上的冲动。“那真是大可不必,我觉得你就能满足我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丁旺吓了一跳,赶紧拒绝,心说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喻年眯了下眼,开始给丁旺挖坑:“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吗?”“喻哥,你不是从来不去食堂的吗?”丁旺的思路轻而易举被喻年带跑。“现在想去了。”“行,那中午下课咱们快点下楼。”噗通——丁旺毫无戒备的被喻年一脚踹下坑。丁旺作为老干饭人,实战经验极其丰富,虽然一班在楼梯口,占进了抢食堂的天时地利人和,但楼道最末端五班的那帮混蛋玩意贼能跑,每天中午下课铃声响起,只要一班稍微拖下堂,或者偷懒不跑,不出三秒,五班的人就能追上来,在他们之前抢光食堂里所有能咽的下去的菜。喻年敷衍的应了一声,下午第四节 课下课铃响起,却一把拽住了蓄势待发,准备冲刺的丁旺。“等个人。”喻年的唇角微微上扬,等丁旺意识到情况不太对,教室里已经空了一半,楼梯口也被积极吃饭的同学堵得死死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等……谁?”丁旺突然反应过来,他垂死挣扎,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着了喻年的道。“等你的快乐源泉。”丁旺:我的快乐呢?我的快乐没有了……眼瞅着楼道里的人越来越少,蒋洄却一直没来,丁旺侥幸的想,自己大概能躲过一劫了。“走吧。”后门被敲了两下,丁旺僵硬的回头,阎王,不是,蒋洄正倚在门旁,身旁站着曲沐阳。丁旺感觉自己此刻像在做梦一样。“小嫂子好!”曲沐阳笑的灿烂,抬手和喻年问好。“再叫一句,你人没了。”喻年板着脸,带着灵魂出窍的丁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