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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唤太医了,在一旁复又坐下,平静道:“我知道你怨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舒梵看向他没有说话,眼里有血丝。

细看,嘴唇都是微微颤抖的。

她的面色苍白失血,小巧的脸孔埋在乌黑披散的发丝中,瘦骨伶仃。

两只手从雪白的寝衣中滑出,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是一个防备的姿态,好似绝望受伤濒临绝境的小兽,却愈发艳极夺目。

只是,眼底噙着泪,勉力压制着没有挂落下来。

这般倔强姿态,实在令人生怜。

李玄胤本取了帕子擦手,见此一幕,手里的帕子攥着默了会儿,到底是不忍:“朕的本意只是为了钳制江照,为朕所用,并不是针对你。”

她仍是抱着膝盖坐在那边,没有说话。

“那些人是反瑨的逆贼,既然费先生不主张反对朝廷,杀了他们,正好替他肃清障碍,方便他整顿漕帮,你日后在帮内也好说话得多。”他难得这样耐着性子解释,“只要你不背叛朕,不会有人编排欺辱你的。”

他握住她的手,“留在朕身边不好吗?”

舒梵嘴唇嗫嚅,眼眶终于渐渐红透,连身体都在微微晃动,想要哭又哭不出来,想笑又只扯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到后来,她竟低低地在喉咙里发出一些奇怪的气音。

“你这样做,无非是要断我所有后路,不让我有回到漕帮的可能罢了。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离开,你就会将那日的事散播出去,让我成为江湖上千夫所指、背信弃义的‘朝廷走狗’。”

他没有回答,声音平和地反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假设?你会离开朕吗?你舍得团儿吗?朕会封你为后,立他为太子。”

舒梵扯了下嘴角,没有喜悦,面上只有嘲讽之色。

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剿匪倒也能理解,立场不同,没什么可说的,但她厌极了别人利用她、欺骗她、算计她。

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跟别人也没什么不同。或者说,在他眼里旁人都没有任何不同,这天下所有人所有物都是他的,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东西,只需要乖乖听话待在他身边就好。

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静默。这样僵持,也不是他所愿。

他俊美的容颜雍容而平静,只是皱起眉宇,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无话可说。只是,别再想着回漕帮。”

这场谈话到底还是无疾而终,他不是个腆着脸小意讨好的人,加上还有政务要处理,这两天实在耽搁了太多,丢下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李玄胤政务繁忙,虽心里牵挂着,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这件事,只让刘全多派了几个宫人照看她、太医院轮流看护便不再过问。

“姑姑,您多少吃一点。”新来的小宫女捧着碗站在床前道。

舒梵把头别开,柳眉蹙起:“拿走。”

小宫女为难地看向身后的刘全。

刘全叹着气,接过碗上前道:“您跟什么过不去都行,只是,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这样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吃得消?要是有个好歹,小殿下怎么办?”

提起团宝,舒梵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有了动容。

刘全忙又道:“就算你不爱惜自己,你可怜一下这些伺候的宫人吧。陛下说了,你若是再不吃,你饿一顿便要他们跟着挨饿。”

她又惊又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李、玄、胤!”

一字一句,真是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方可解恨。

四周的宫人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地弓着身,这一刻只恨不得自己聋了才好。敢众目睽睽下直呼陛下名讳,恐怕也只有舒儿姑娘了。

后来她到底还是把那粥和小菜都吃了,她不是个喜欢牵累他人的人,哪怕再不愿再难受。

她吃完,刘全捧着吃空的碗箸回紫宸殿复命。

皇帝正看折子,听说她当着众人面骂自己的事儿也只是一笑置之,波澜不惊地问他:“她都吃完了?”

“是的。”刘全忙不迭回禀道,“奴婢将陛下说的话都跟她说了,舒儿姑娘是个明白事理的。”

李玄胤笑了笑:“只要身体无恙,旁的都随她。”

他这话说得随意,似乎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刘全垂着头半晌才大着胆子道:“若是她执意要离宫呢?”

李玄胤皱眉,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凝神片刻道:“让萧凛派人跟着。若是跟丢了,就提头来见。”

刘全浑身被一层寒意包裹,屏息应是。

待他离开,李玄胤扔了佛珠缓步走到窗前。冰冷的气息毫无预兆地灌入殿内,他皱了皱眉,深吸口气,无意识地抬头望去。

夜空中星光寂寥,只挂着一轮凄清的月钩。说不清什么滋味,心底有种北风穿堂而过的冰凉。

余光里扫到墨紫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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