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女人白皙的腕上套着翠绿的玉镯,越发显得肤色白皙,肌肤如雪,见她皱着眉头在捋这镯子,他的目光暗了暗,过去把那手按住了:“别摘。”
“干什么?”顾杳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挑挑眉,淡淡说道:“这镯子很配你。”
见她还是不大乐意,又补充:“我妈妈不喜欢别人把她的东西退回,她会生气。”
“那我就送个回礼好了。”顾杳想了想这么决定,抬头把自己的长发拢成一个马尾,玉镯从手腕上坠了坠,卡在细细的小臂上。
苏彧伸手过来捏了捏,被她一下子按住:“你的母亲……好像对咱们的关系还有误解。”
“那没关系。”苏彧笑了笑:“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听不听明白那是她的事情,如果我母亲再来找你,你就告诉我,我出面阻止。”
顾杳说:“那没有关系的,阿姨是个很善良的人,我愿意陪她聊聊天。”
苏彧这才说:“那好,一切都看你的心情,有什么事找我就好,我会帮你沟通。”
他说着,嘴角弯了弯,眼里笑意明显:“好了,现在回归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们有什么问题。”顾杳拎着包站起来,准备回家。
他站起身到她近前,低下头来:“我好像听到你那会儿跟我妈妈说,你对我动心了。”
“是一点点。”顾杳严肃的纠正。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目光一直看到她心里去:“真的吗?”
力道重了重,把她的脸捏成了胖嘟嘟的团子脸:“口是心非的小孩儿。”
既然镯子退不回去,顾杳就想着要不然送个同等价值的回礼好了,过了几天,就去找了个代购去国外买了某品牌的新款包包,幸亏已经工作了好几年,她的积蓄颇多。
结果让苏彧转交不久后,苏妈妈又送了她一条同品牌的丝巾,顾杳感觉要是就这么继续送来送去的话,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破产,这才停止下来。
周二的时候她又收到了弟弟的微信:“我们乐队要解散了,最后一场演出,你要来看吗?”
“当然。”顾杳很快给他回复过去。
顾时笙就要高考,乐队中的成员基本都是高三的学生,已经到了冲刺的阶段,他们需要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所以乐队只能解散。
顾杳晚上八点到的酒吧,伊寻今天不上班,所以她只能自己待着,要了杯啤酒喝,安静的坐下来等,过了五分钟,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顾姐姐!”苏洲十分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顾杳抬头看看他和苏彧:“时笙也叫了你们?”
“对啊,告别演出多么有纪念意义,当然要来!”苏洲兴高采烈的说。
他现在和顾时笙两个人已经熟络到不得了,联系的也很频繁。
顾杳往旁边挪了挪,把座位腾出来。
这是顾时笙和乐队的成员也从门口走了过来,他今天照样还是逃课,但一想到估计是最后一次了,顾杳也就懒得管他。
“姐,苏洲,烈哥,你们都来了!”顾时笙高兴的跳过来,背后大大的吉他摇来摇去。
“为什么你不叫我哥啊,我也比你大。”苏洲有些不乐意。
“你才比我大多少?况且心智还没我成熟呢。”顾时笙根本不理他。
“去准备吧,加油。”顾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顾时笙顿时神情严肃起来,仿佛肩上担了什么重担似的:“好的,一定!”
自从办了乐队以后,他好像比以前更开朗了一些,顾杳现在都还记得她离开家那年,顾时笙小小的一个人,是怎么哭喊着追在车子后面的。
姐弟两个感情其实很好,只不过都是不善于表达的人。
夜晚已经降临,灯影交错,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热闹非凡。
苏洲是个爱热闹的,早就跑去和一堆年轻女孩子搭起话来,不时惹的她们尖叫着笑起来,在他肩膀上捶来捶去,估计是又嘴欠说了什么。
卡座里只剩下顾杳和苏彧两个人,顾杳今天来这里是特意打扮了的,红唇,微卷长发,手腕上的镯子仍旧带着,抹胸的半裙外面搭了一件丝薄的小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清冷的美感。
旁边的一桌客人不时看过来,要不是有苏彧在,早就过来搭讪了。
苏彧外套脱下来随意的放在一边,他的袖子半卷,身材匀称高大,只微微扫了一眼过去,那些人就安分了许多,再不敢窥视。
“抱歉,因为最近有新的项目要做,拳击课漏了几节,以后一定给你补上。”他冲着她举了举杯。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忙。”顾杳摇头。
“我计划给公司来一次转型,最短也要用五年的时间,前期的准备比较重要。”他说起工作上的事情来,仍然是严肃的,一丝不苟。
同时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忽然伸手过来在她的唇角抹了一下:“粘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