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翮抓着那张湿帕子,看了看坐着的阳岑,又看了看旁边围着他转的李珂,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了。
他想,自己迟早要和阳岑离婚的,万一阳岑和李珂有缘分呢,那自己现在凑上去会不会破坏了他们。
阳岑不知道林翮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他会气得怒掰十里地的苞米。
他正专心吃饭,突然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定眼一瞧是李珂的。
“你想干嘛?”阳岑急忙往旁边挪了挪。
李珂用手扯着自己的袖子,说:“你出了好多汗,我帮你擦擦。”
阳岑皱眉,不满地拒绝:“不用了,我有媳妇儿。”
说完,望向一旁的林翮,“媳妇儿,帮我擦汗。”
林翮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捏着帕子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小声地说:“要不,李,李哥儿拿这帕子给我相公擦吧。”
“好呀好呀。”李珂开心死了。
阳岑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对面的林翮看,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阳岑端着碗,坐在田埂上仰头看林翮,气势上却丝毫不减。
他微微笑着,问:“林小狗,你刚刚说什么?”
“我……”林翮有些害怕,低下头不再说话。
王郎君见状上前推了他一把,但根本推不动,他像块石头一样杵在那儿。
阳岑发现自己的语气可能吓着他了,于是赶紧调整了下,将空碗放在一旁,然后朝他招招手。
“过来,坐这儿。”
李珂坐在另一边,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这古怪的两口子。
“过来。”阳岑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等人稍微走近了一点,就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边带,让他紧挨着坐下。
“来都来了,总得找点事情做吧。”
阳岑抓着他拿帕子的手,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仰起头,从下颚线开始,慢慢地往下擦拭,动作轻缓。
“给我擦擦吧,媳妇儿。”他低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的人,如墨般的眼眸里藏着数不清的欲望。
林翮不敢和他对视,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一会儿想今天晚上回去吃什么,一会儿想自己出门的时候有没有把兔子关好,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阳岑热热的皮肤,他又想晚上洗凉水澡好还是洗温水澡好。
总之,脑子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阳岑见他老擦那一块地方,都蹭红了,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在神游,于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低沉道:“你不想帮我擦?”
紧接着,趁小狗没反应过来,又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道:“媳妇儿,苞米屑太多了,帮我好好擦擦。”
“我这不是擦着呢嘛。”林翮小声地反驳。
阳岑沉吟不许,过了一会儿后松开他的手,站起身来低头看着,“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我掰完就回家。”
“我等你
。”林翮下意识的回答。
“等我干什么,这里不好玩,你先回去吧。”阳岑说完,转身就进了苞米地。
没了他的遮挡,一左一右的李珂和林翮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见了面。
林翮有些怕生,面对李珂时视线躲闪,不如他那么大方。
“林郎君,那我们先回去呗,我还想去你家里玩呢。”李珂起身,朝地上坐着的人伸出了手要拉他。
林翮回头去看王郎君,发现他也已经在掰苞米了。
“小河,回去吧,太阳越来越大了。”苞米地里的阳岑朝外喊着,他担心把宝贝小狗给晒着。
“走吧走吧。”李珂也在催促。
林翮几乎是一步三回头被人牵着走的,和李珂回到院子里,两个人先是玩了会儿兔子,然后一起坐在屋后的树下乘凉。
“林郎君,阳猎户对你可真好。”李珂先开了头,双手后撑,仰天感慨着。
这样的话林翮听过很多次了,以前在一个宿舍的时候其余两个室友也是这样说:
“林翮,你可真有福气,岑哥对你真好,又给你打饭,又给你手洗衣服。”
“就是就是,宠得跟个宝贝似的,岑哥对你真好。”
林翮想,可能是因为他和阳岑之前的关系很好,再加上就他俩穿到了这里来,算是在陌生世界相依为命了,所以阳岑对自己好也是出于关心好兄弟的原因。
想到这儿,林小狗坐直身子,清了清嗓,道:“我相公人很好的,对谁都好,他特别特别好。”
就冲阳岑拿钱给刘棉花治病,免费给王郎君掰苞米这一点来说,没人敢说他人不好。
李珂嘿嘿一笑,坐得离林翮近了些,撞撞他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林郎君,昨天那药你给他喝了吗?效果怎么样?有没有用?”
昨天的药?
林翮回忆了下,如实告知:“好像还不错,反正他喝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