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意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也顾不得形象,跟大家一起坐在地上喘气。
烧成黑炭的房子都已经倒塌,只剩下个别格外□□的柱子还矗立着。
闻意感觉鼻子里全都是灰,难受的不行,可他现在根本不想动,只想躺地上睡一觉。
可是眼前这情况,哪里是能睡着的?
救火队的人这个时候也来到了闻意跟前,脸上身上也满是黑灰,蹲下身来对闻意说道:“闻郎君,我们看了看,那起火点就在您院子里,还在附近发现了泼油的痕迹,显然,这是一起谋杀。”
闻意悚然一惊,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而就在这时,马蹄声哒哒哒的越来越近,何夕惶恐的看着周围这一片狼藉,跟或躺或坐的众多狼狈人,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闻意。
他直接翻身下马跑了过来,都来不及对闻意现在这狼狈模样模样,就匆忙说道:“郎君不好了!您说的要封存的口脂,这一大早我居然见有人在外贩卖!今天宫里采购的人还来找我,说怎么半夜跟他交货!”
“你把口脂要回来了吗!”
“我已与宫里采购的人说那口脂有问题了,全都拿了回来,就是那些卖口脂的,我报了官,现已全都抓了起来!”
闻意现在也顾不得如此多了,转头看向跟他差不多模样的周寒:“这庄子暂且拜托周寒你了,我现在要立刻回去。”
周寒点头应下:“你注意安全,别单独一个人。”
闻意应声,跟何夕一起上马直冲宁安城。
回到自己院子里,闻意匆匆洗了个澡,烧焦的头发全都剪掉,湿着就束起,赶着马就到了闻府。
这一大早见到闻意敲门,门房都万分惊诧,闻意也不在意他们的眼色,直直冲进去找闻侍郎。
这是闻意路上思虑出来的结果。还好今日是休沐日,不然这时间也只能去礼部找人了,他还不一定能进去。
这时闻家正在吃晨食,看着闻意这头发都是湿的甚至还参差不齐明显有剪过的痕迹的狼狈模样,都是心头一紧。
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闻侍郎脸一板,直接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跟我去书房。”
闻夫人想站起来跟上,却被闻老夫人拉住了手腕:“先吃饭。”
问斩!
“出了什么事?”
“爹!”闻意直接啪一声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双眼通红,“奶奶送给我的庄子全都被烧了,就为了杀掉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爹你了。爹,你能不能派点人来,保护我跟周寒的安全?”
闻侍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事,难以置信问道:“什么?居然真有人敢杀你?”
闻意一点也不怕丢脸的直接抱住了闻侍郎的大腿:“爹,是真的呜呜呜呜,本来我发现有人在送给宫中的口脂里下毒,刚要整治,就有下人逃跑,晚上就有人在我睡得院子里放火,把整个庄子都烧了。要不是周寒把我抱出去,您儿子就死在火灾里了!”
闻侍郎把自己的腿抽出来,问道:“那你报官了吗?”
“当然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怎能不报官?爹,爹!”闻意喊着,就要伸手继续搂自己爹的大腿。
闻侍郎飞速撤退:“不用我派人,陛下怕是很快就会派人来叫你,到时候你跟他哭诉。”
躲到桌子后面的闻侍郎继续说道:“你拿出对我的不要脸来,陛下怎么都会派出来一队人来跟着你,总比你爹手下这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人好。”
“对了。”闻侍郎伸手将腰间的钱袋子解了下来,直接扔给了闻意:“先给你点钱周转,别到时候又在外面说你爹见死不救!上次那件事还没找你算账,居然敢如此编排你爹,还让陛下看到了!”
闻意立马解开了钱袋,只见里面居然除了十几两的碎银子,就是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爹,你居然随身带这么多钱?”闻意震惊。
闻侍郎别开脸:“赶紧滚吧,陛下说不准正在派人找你。”
闻意立马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谢谢爹!”
说完,闻意匆匆转身,刚打开书房门,就听到了身后自己爹的声音:“别死在外面,不然你那些个铺子到时候都给你收回来改做别的。”
闻意:……爹关心人怎么还是如此别扭?
闻意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就直接快步离开了闻府。
刚刚骑马到了自己院子,就看到了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
对方看到闻意立马露出了笑容:“闻郎君终于回来了,陛下召您进宫去。”
去皇宫的路上,闻意忍不住问道:“陛下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陛下的想法奴怎敢揣测?但是闻郎君放心,您铺子的人跟庄子上的人陛下已经派人保护了,会安置妥当,不会再让你们出事的。”
闻意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简单教导了闻意觐见礼仪,他就被匆匆带入书房面见陛下。
行完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