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颗红衣大炮打出的十斤炮弹重重的砸在一处矮墙上,这段矮墙已经是左右两里范围内最后一道了,此时也轰然倒下,将躲在后面的几个朝鲜正蓝旗兵丁直接盖在了下面。
可是那颗炮弹却余势不减,直接反弹到了旁边的壕沟内,在壕沟里面来回弹射,直接横扫了十几步远,将拥挤躲在壕沟里面的清兵打死打伤了数十人,原本拥挤不堪的壕沟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地上和壕沟的坑壁上满是流出来的肠子和各种碎肉,这些东西混杂着泥土和鲜血,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泥泞状态,浓烈的血腥气味弥漫开来,让周围躲过一劫的朝鲜两蓝旗兵丁陷入了疯狂的恐惧之中。
“啊!”
此时壕沟里面的朝鲜两蓝旗兵丁开始疯狂的沿着壕沟向两端逃去,甚至还有不少兵丁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去了理智,直接爬出了壕沟,或是向西逃跑,或是向东面的第二道壕沟逃跑。
可是在明军猛烈的炮火轰击下,这些逃出壕沟的朝鲜两蓝旗兵丁很快就被炮火击中,特别是大量射来的火箭,直接收割了不少人,甚至有两个朝鲜兵被同一枚火箭射中,硬生生将两人穿在一起,然后钉在了地上。
还有一些朝鲜兵直接被大大小小的炮弹击中,就在其他朝鲜两蓝旗兵丁惊恐的注视下,直接被打成了一团血雾。
而跑向东面第二道防线,幸运的没有被明军火炮击中的朝鲜兵,却迎面被驻守在后面的汉军两白旗兵马射杀,还有一个汉军正白旗的拨什库大声怒吼着:“狗棒子,回去防御,任何人不得后退!”
就这样,在明军炮火和第二道防线内汉军两白旗兵丁射杀之下,逃出壕沟的数百朝鲜兵和汉人民壮顷刻之间就死伤殆尽,只剩西零零散散的“幸运儿”,又惊慌失措的跳入壕沟之内,等待着自己生命终结那一刻的到来。
此时朝鲜正蓝旗固山额真马福塔也一样蜷缩在一处壕沟内,只不过这处壕沟修筑得非常坚固,还用了大量的厚木板和沙袋进行加固,所以虽然也被几颗炮弹击中,但是并没有形成跳弹,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可是马福塔的脸色却非常难看,明军炮火之猛烈、持续时间之长,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预料,再这样打下去,不用明军兵马杀上来,那些朝鲜棒子就要自行崩溃了。
“报!”
一名巴牙喇兵狼狈的冲进这处壕沟内,贴近马福塔,大声吼道:“启禀主子,朝鲜镶蓝旗固山额真鄂硕大人那边的汉人民壮作乱,正在调集朝鲜兵镇压,让主子也小心一些。”
此时外面的炮声震耳欲聋,各处朝鲜兵和汉人民壮的呼喊声不断,马福塔一连听了两遍才听清楚,随即也开始对自己这边防御地带内的汉人民壮起了心思,于是大声吼道:“命令各部兵丁都给我惊醒一些,那些汉人只要有异动,就全部斩杀,不用向我请示!”
“嗻!”
很快,清军第一道防线内的汉人民壮就所剩无几,除了被鄂硕调兵屠杀的数百人之外,剩下的汉人民壮虽然都没有什么异动,可是却被朝鲜两蓝旗兵丁记恨上,毕竟被明军打成了狗,都是汉人的情况下,那些朝鲜兵自然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在防线之内的汉人民壮身上。
于是清军第一道防线内的朝鲜两蓝旗兵丁直接对汉人民壮挥起了屠刀,很快西面第一道防线内的汉人民壮就被屠杀一空。
而此时,明军的炮火也开始稀疏起来,马福塔和鄂硕却并没有松懈,而是纷纷开始指挥部下准备迎战。
可是明军的炮火轰击了一个多时辰,几乎已经将清军第一道防线彻底摧毁,现在的所谓防线,除了一些残破的壕沟之外,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事了。
而朝鲜两蓝旗兵丁更是如同丧家之犬,光是被明军炮火击杀的兵力就有两、三千人之多,剩下的兵马更是人心惶惶。
面对如此局面,不管是马福塔还是鄂硕,心中都非常明白,第一道防线是守不住的,甚至极有可能被明军一个冲锋就拿下,到时候二人心中都感到了绝望,开始疯狂的调集兵力填补空缺地带,准备迎战即将发起冲锋的明军。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击退明军,朝廷和主子就会发下赏赐,你们才能有个好前程。如果丢了防线,那大家都得死!”
“防守!所有人全都拿起武器,任何人不得后退,否则别怪我手中的战刀无情!”
马福塔和鄂硕各自带着巴牙喇兵巡视各处,不断大声怒吼着,将朝鲜两蓝旗的兵马全部调动了起来。
此时明军的炮火已经基本上停下了,西面的明军大阵也开始向前推进,这些朝鲜兵刚刚松懈的心,瞬间就又紧张了起来。
而在西面,总兵官陈勋已经来到了前方,此番由副总兵郭铭绪率部进攻,左营参将张逊率部进攻朝鲜正蓝旗防段,右营参将沈东来率部进攻朝鲜镶蓝旗防段。
很快,国防军第一军四万余名将士组成的庞大军阵开始向前快速推进,大批的投掷手也从军阵中冲了出去,开始全速冲向清军的第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