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军第十三军的军部汇合在一起,指挥这场攻城大战。
“通知各军,各部的火炮可以开火了,自行射击,试探清军的火炮数量和射程,以及沈阳城外的数道防线的虚实。”
“是!”
很快,国防军第十一军到第十四军先后收到了李定国的命令,此时各部配属的火炮已经在军阵前部署完毕,各部的炮手都在进行最后的校正。
紧接着,各部的火炮开始相继轰鸣起来,四支国防军,三、四千门火炮从沈阳城的四面同时轰击,如此声势让驻守城池内外的清军士兵胆寒不已。
轰!
国防军各部的红衣大炮射程足足有三、四里,此时几乎所有的红衣大炮都在集中火力轰击沈阳城墙。而各部装备的佛朗机炮和火箭炮车,则是集中火力轰击沈阳城外的四道防线。
随着一颗颗的炮弹落在城外的防线内,大量部署在各条防线内的沙袋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众多的炮弹被沙袋阻挡了下来,很难形成有效的跳弹,也难以打到沙袋后面躲藏的清军士兵。
而大量射来的火箭,也有相当一部分被矮墙和沙袋墙挡住,驻守在各处的清军士兵全都龟缩在壕沟内,在明军炮火停止之前,绝不会冒头,这就使得明军的炮火看似猛烈,但是实际造成的杀伤却很有限。
此时在沈阳城西面最外面一道防线的壕沟内,色楞蜷缩在壕沟的一处拐弯处,头顶上不断有明军的炮弹呼啸飞过去,自己与身边的同伴都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有炮弹砸进壕沟,将众人砸成肉饼。
色楞原本是隶属于蒙古正白旗的部众,因为已经是五十一岁的年纪,身体也不是很健硕,每年的校验都是不合格,所以便没有被征召为蒙古正白旗兵丁。
可是如今大清国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色楞和部落中几乎所有的男丁都被征召了起来,就连那些六、七随的男孩都是如此。
色楞在满州镶蓝旗的表哥,今年已经五十四岁的哈喇格也被征召为满人乡兵,此时应该在盛京城跟前的防线内驻守吧?
当豫亲王征召满蒙所有部众为兵的命令下达之后,并没有在满州各旗、蒙古各部落之中引起什么动荡,所有人都非常自觉的拿起了兵器,按照豫亲王的部署进驻了各处防御工事内。
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色楞、哈喇格这对表兄弟,还是其余的满人乡兵、蒙古部落兵,他们的心中都非常清楚,自大清崛起以来,满人和蒙古人在辽东,在大明的北疆各地欠下了太多的血债。
别的不说,光是辽东一地,当初万历年间的时候便已经有汉民三、四百万,可是如今辽东的原住汉民还有多少?
经过努尔哈赤时期“杀穷鬼”、“杀富户”等一系列的暴政,以及皇太极时期连番征战,以及满州各旗、蒙古各旗兵丁、旗丁对汉民的残酷剥削,几乎是年年的烧杀劫掠,辽东原本的三、四百万汉民已经十不存一,现在辽东的汉民几乎全都是历年从关内掳掠回来的!
这份血债大明还记得,关内的亿万汉人都记得,刘衍率领的八十多万明军精锐同样记得!
这一战要是战败了,满人和蒙古人将会面临什么遭遇?
色楞虽然只是清军中最普通、最低等的一个部落兵,可是心中也是同样清楚的,大清不能战败,否则满人和蒙古人便会遭到汉人的疯狂复仇,这已经是盛京城内外所有满人、蒙古人的共识,所以此时所有人都陷入了癫狂之中,哪怕是老人和女人,都非常自觉的拿起了武器,要与精锐的明军血战到底。
甚至还有更为激进的满人在叫嚣着:真要守不住盛京城,那就一把火烧掉,连同城内的所有汉人一起烧成灰烬,决不能留给汉狗!
此时色楞听着明军的炮火越发的猛烈,佛朗机炮、红衣大炮的沉闷轰鸣声,火箭炮车发射的刺耳破空声,以及远处明军军阵数万、十数万大军的怒吼声,这些声音全部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幅宏达的画卷。
只不过这幅画卷对于汉人来说是无比壮观的,对于大清来说,却是催命符。
轰!
突然一颗炮弹重重的砸在不远处的沙袋墙上,发出了一声吓人的闷响。
原本坚固的沙袋墙在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不断遭到明军炮弹的轰击,已经变得非常松散,色楞甚至看到有不少的沙袋都已经破损,里面的沙土正在泄露出来。
轰!
又是一颗炮弹砸中了那边的沙袋墙,这一次沙袋墙再也支撑不住,轰的一声就倒了下来,将一小段的壕沟都给堵住,防线最外面的沙袋墙也出现了一道十几步的缺口。
“跑啊!”
色楞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脑子却很好用,当即大吼一声,便弯着腰,在壕沟内跑动起来,发了疯似的要离开这处壕沟。
周围不少人都跟着逃跑,却被督战的各级将领拦住,甚至一个拨什库还拔刀砍死了一个倒霉鬼,这才让色楞等人原地停下。
就在这时,数颗炮弹不断从沙袋墙的缺口处打了进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