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海泰派了几个部下离开后,便思索了一下,然后暗道:“恐怕时间来不及了,城中守军都与韩家关系匪浅,他们拖延一下,那些佃户就进城了。数百人闹僵起来,弄不好江陵城会乱的!”
想到这里,章海泰便对身边仅剩的两个部下一挥手,三人直接从藏身的沟渠冲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数百佃户的前方,然后大手一挥三人直接拔出佩刀,拦住了正在前行的人群。
韩家管家也是吓了一跳,随即便大声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想死啊,竟敢阻拦我韩家人!”
章海泰冷脸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韩家管家一看,脸色顿时煞白,结结巴巴的说道:“军情、部、部,你们是锦衣卫!”
那数百佃户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全都吓得连连后退,不少妇人顿时发出了哭腔,仅仅拽着自己的孩子,转身就跑。
没过一会儿,数百人便跑散了三分之一,只剩下一些男丁还胆战心惊的坚持着。
此时那韩家管家脸色煞白,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不知道三位大人有何公干,为何拦住小人等?”
章海泰冷声说道:“既然找上你们,那就说明你韩家事发了!”
“事发了?”
韩家管家心中打鼓,脸色变换不停,一双不大的眼睛左右乱转,正在考量着什么。
“锦衣卫办案,没有证据会上门吗?”
章海泰冷声说道:“现在已经有大队人马去了韩家,我们只是过来拦人的。不过看这数百人都是你聚集起来的,想必你便是主犯,今后如何交代,你如何决断,就在片刻之间,老子可没有什么耐心等着!”
“大人!”
章海泰原本还想着再咋呼几句,谁承想那韩家管家直接叫了一声大人,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都是家主逼迫啊,小人实在是不敢对抗朝廷,之前抗税的事情,都是家主的安排,不是小人的意思啊!”
剩下的大队佃户见到这一幕,也都没了主心骨,纷纷跟着韩家管家跪了下来,磕头求饶、痛哭流涕,生怕自己被韩家牵连到。
章海泰和两个部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韩家下人的胆子小,没有动起手来,否则光凭自己三个人还真拦不住这数百佃户。
于是章海泰问道:“这么说来,你只是受人指使?”
“是!”
韩家管家大声说道:“小人只是受人指使的!”
“你可有证据?”
“有!”
韩家管家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小人知道韩家行事乖张,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便将前几次抗税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连同韩家家主联络了哪些官员,都一一记录。还有,以前韩家干过什么违律的事情,小人也一一都有记载。”
章海泰顿时眼前一亮,问道:“那东西在哪?”
“就在小人家中!”
“很好!”
随后章海泰看向跪在地上的众多佃户,大声说道:“今日之事没有造成不良后果,本官暂且不与你们计较,今后切不可任人摆布,充当贼人对抗朝廷的马前卒,否则后果自负!”
众佃户纷纷赌咒发誓,绝不敢与朝廷对抗。
于是章海泰便当即遣散了一众佃户,告诫众人回去之后安心耕种过活,朝廷会陆续颁布各种惠民新政,让众人安心等待。
众佃户随即千恩万谢的返回了田庄不提。
这边,章海泰对韩家管家说道:“走吧,带本官去取韩家的犯罪证据,也算你戴罪立功了。”
“是,请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戴罪立功!”
江陵城中,姚广明接到章海泰派人送来的消息,吃惊之余也开始部署对策。
“立即派人拿着本官的手令去城中驻军处,调兵包围韩家!”
“立即封锁城池各处城门,同时将原本驻守各处城门的兵丁立即撤换!”
“是!”
随即姚广明便带着数名军情部的部下来到了韩家宅院外面,当众人抵达这里的时候,城中驻军已经先一步赶到,并且将整座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末将江陵守备徐峰然拜见大人!”
姚广明是军情部南镇抚司指挥使,品阶比这个城防守备要高,自然是以上官自居了。
“韩家有人出入吗?”
“请大人放心,韩家宅院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好!”
忽然,宅院的大门开了一个小缝,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侧着身子挤了出来,那男子一眼就看到了守备徐峰然,愕然的大声说道:“徐兄,你这是何故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今晚去醉香楼喝花酒的吗,怎么突然围了我家?”
此时姚广明看向身旁的守备徐峰然,只见徐峰然脸色铁青,咬着牙看向那说话的男子,一副吃人的模样。
你家事发了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什么!”
守备徐峰然生怕身边的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