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火箭炮对流贼大量的兵马效果良好,但是用来打火炮就有些不够看了。
此时新军七十二门佛郎机炮,加上开封城城墙上一百多门火炮,合计也有两百多门,虽然只有流贼火炮数量的一半,但是却可以发挥几乎百分百的火力。
而流贼炮阵上的四百多门火炮,此时经过数轮打击后,能够继续开火,持续射击的火力,估计也就剩下三到四成而已。
如此对比之下,对射之中流贼一方是处于绝对下风的!
“放!”
轰!
又是一轮齐射,数十颗炮弹呼啸着砸在流贼炮阵上,这一次钱樰指挥炮营对准了一点,瞄准的是流贼炮阵上的几门红夷大炮。
虽然那些流贼炮手技术太差,新军炮手齐射三轮,他们才能打出一轮,而且还是零零散散的射击,但是那些红夷大炮的威胁也是实实在在的,刚才就有一颗红夷大炮射出的八斤炮弹袭来,重重的砸在阵前的一辆土车上,直接将土车砸得散架,沉重的力道,甚至将土车上绑好的沙袋全部击飞。
钱樰亲眼见到两名炮手被土袋砸到,顿时砸得头破血流,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轮齐射,数十颗炮弹精准的落在那几门红夷大炮四周,操纵火炮的流贼炮手直接被带走了十几人,还有两门红夷大炮被击中,当场被砸成废铁。
“哈哈!”
举着千里镜看到战果的钱樰,此时放声大笑着,几乎是亢奋的大声叫道:“跟老子比对射?看老子如何射死你!射,给老子尽情的射!”
轰!
此时新军炮营的齐射节奏越来越快,在激烈的炮战中,竟然打出了“会心一击”的效果。
佛郎机炮的填装其实并不复杂,熟练的炮手操纵起来,甚至比填装火绳枪都要快速。
随着新军炮手的发挥越来越好,官军一方的火力也越来越猛烈,流贼炮阵几乎被官军的炮火整个洗礼了一遍,到处都是狼藉不堪,那些被临时拉过来的炮手再也坚持不住,开始大规模的溃逃,甚至众多压阵的流贼士兵也跟着一起跑。
转眼间,流贼炮营便彻底哑火,一千多炮手和数百压阵士兵,此时已经死了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人全都惊慌失措,哪怕李定国部署在后面的督战队冲上来,也没能拦下那些溃兵。
被刀砍死,被几斤重的炮弹打得四分五裂而死,你选哪个?
相信是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前者,横竖都是死,谁都不想死无全尸!
此时李定国脸色铁青,身旁的艾能奇和孙可望也是一样,二人对视一眼,急忙返回阵中,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事。
而李定国则是咬着牙,说道:“立即向闯王禀报:我营炮阵已经战败,请闯王下令兵马进攻!”
胜利(一)
流贼中军内,李自成脸色非常难看,自己调集的四百多门火炮并没有给刘衍部造成重大伤亡,直接就被刘衍部的炮营给打废了,这样的事实,让李自成心中难以接受。
李定国建议全军压上,以免大军继续被刘衍部的炮火杀伤,可是李自成此时却有些犹豫,观前方军阵,刘衍似乎将城中的所有新军兵马都拉了出来,兵力更胜上次大战,而己方的兵力也不过是与之前持平,火器营的战力甚至还不如上次大战。
如果将各营全部压上去,真的可以打赢刘衍部吗?
此刻,李自成心中没有打赢刘衍的底气,也有了撤军的想法。
只是左眼处隐隐的疼痛,让李自成始终无法下达撤军的命令,心中也憋着一口气,想要继续打这一场。
刘宗敏看着犹豫不决的李自成,自然知道闯王萌生退意了,于是说道:“闯王不必纠结,此战势在必行。哪怕我义军不想打了……”
刘宗敏举起马鞭,指着远处的新军大阵,继续说道:“那刘衍会让我军平安撤走吗?”
刘宗敏的一番话,让李自成下定了决心,随后大声说道:“传令各营,给本闯王压上去,让各营的死兵、步兵全部出击。这一次,本闯王要用人命换刘衍的炮营!”
“哈哈,痛快,闯王威武!”
刘宗敏也想报仇,大声传达了李自成的命令。
很快,流贼军阵中,无数旌旗开始晃动,那是给李过、李来亨等高级将领看的。至于各营那些都尉、掌旅、部总、哨总,甚至是普通的骁骑和甲兵等,基本上是看不懂旗号含义的,需要派出大量的人马,到各处去传达命令。
当流贼各营的死兵、步兵陆续接到命令,开始绝望的冲锋的时候,刘衍这边也下达了全军迎战的命令。
钱樰大声吼道:“虎尊炮准备,火箭炮车准备,佛郎机炮继续轰击!”
佛郎机炮与红夷大炮不同,红夷大炮每发射三到四次,就要停下来至少半个时辰冷却,否则就会炸膛。
而佛郎机炮因为填装的原因,散热速度很快,可以持续轰击不停。
此时新军炮营的炮手们已经非常疲惫,但是精神却很亢奋,从未打过如此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