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盯着越来越近的流贼骁骑,冷声说道:“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三段齐射!”
“放!”
随着一声令下,李明德扣动扳机,一阵轰鸣过后,远处百步左右,一名流贼骁骑惨叫一声坠落马下。然后李明德欢呼一声,飞速向后跑去,抓紧时间装填鸟铳。
身边的小东子也射中了一个骁骑,一边装填,一边说道:“老大,那些骁骑装备好,估计多半会冲到近前,后面的兄弟要开荤了!”
李明德此时已经装填完毕,第二排鸟铳手也射击完了,于是李明德随着大队人马向前走了几步,等待下一轮射击:“他们?等他们上来,也就是收收尾,真要破敌,还要看咱们手中的鸟铳!”
小东子点头赞同道:“我在出征去辽东之前,就听说火器督造处的那些人,好像在研发什么刺刀的,说是可以装备在鸟铳上,到时候咱们的鸟铳不但可以射杀敌军,还能当长枪使。老大你说,到时候咱们新军会不会全员都是鸟铳手了?”
李明德咧着嘴笑着说道:“应该是吧,不过现在你小子给我集中精神,一会儿可别落空了!”
说完,李明德与小东子大步向前,再次举起鸟铳架在矮墙上,此时已经不需要瞄准,前方的流贼骁骑已经冲到六、七十步外,一、两万人马,几乎是聚在一起密集得很,只要开火就一定能有所收获。
“放!”
砰!砰!砰!
又是一阵轰鸣,中营的火力持续输出,让前方流贼骁骑的伤亡不断增加,几乎是每前进一步,就要付出数十人、甚至是上百人的代价。
可即便如此,那些骁骑依然顽强的冲到了矮墙跟前,这些流贼悍卒都是百战余生之辈,在李自成那种优胜劣汰的选兵法则下,能够一步步从死兵升到骁骑,哪一个都是心硬如铁、杀人如麻之辈,而且胆略、武艺、心思都强过常人。
这两万骁骑一路上付出了至少三千人伤亡的代价,冲到了新军防线跟前,有数百骁骑直接策马越过了矮墙,还有不少人站在战马上,纵身跳下,直接落在矮墙防线之内,然后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怪叫着冲向最近的新军将士。
此时中营鸟铳手已经快速后撤,数千长枪手和刀盾手结阵而来,将突入防线之内的流贼骁骑压制住,双方随即展开面对面的厮杀。
不得不说,流贼骁骑兵卒的战力非常强悍,沈拓在军阵中指挥观战,认为流贼各营的骁骑战力,至少是与清军重甲相媲美的,甚至李自成中营的精锐骁骑,拥有清军巴牙喇兵的强悍战力。
这些骁骑唯一不如清军的,估计就是充足的补给,以及精良的装备了。因为即便是这些骁骑,也不是人人都有铁甲,相当一部分骁骑兵卒,还是装备的皮甲。
“前进!”
沈拓一声令下,数千长枪手迈步向前,四米长枪组成的“丛林”不断向前冲刺,那些骁骑虽然也知道结阵而战,却没有新军将士这么严密的军阵,对攻下来,多半还是个人勇武为先,充其量就是众人聚在一起互相支援一下。
此时中营长枪手不断挺刺,根本不管对面流贼骁骑挥舞过来的兵刃,或是以铁甲硬抗,或是由前面的刀盾手挡下,没有人会挺枪格挡,所有长枪手都只有一招,那就是突刺,哪怕是同归于尽,也绝不迟疑!
新军将士这样的打法完全就是拼命,许多将士都被流贼骁骑突入到跟前一把把战刀、一杆杆长枪,不断打在将士们的铠甲上,但是这些新军将士依旧向前突刺,对准一个敌人狠狠刺下,根本不管自己是死是活。
如此几轮对攻下,那些嚣张的流贼骁骑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仿佛面对的不是官军,而是一群没有恐惧、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
随着第一个骁骑士兵转身逃走,越来越多的贼兵逃出了矮墙方向,到最后数千、上万骁骑兵马轰的一声开始溃逃。
沈拓当即率部重新占据了矮墙防线,数千鸟铳手也快速上前,再次开始齐射,痛打落水狗。
不过沈拓的脸色却很难看,没有一丝喜悦。刚才与流贼骁骑的对攻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但是却给中营长枪手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这还是新军将士装备精良的情况下,可见那些流贼骁骑战力的强悍!
“放!”
一阵阵鸟铳齐射的轰鸣声响起,而刘衍也望见了流贼骁骑的溃败,当即下令骑兵营准备出击。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许铭接到命令,大声怒吼着:“休息过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拿起债本子,讨债去了!”
骑兵营一万两千余名将士精神抖擞,此时新军中营、炮营、亲卫营已经激战许久,各营将士都已经疲惫不堪,可骑兵营将士却是生力军,再加上心中战意无处发泄,此时被许铭吆喝起来,纷纷上马欢呼着。
没过多久,骑兵营的战旗便剧烈摇晃起来,向中军示意准备就绪。
“报!”
“大人有令:命骑兵营出击,直取流贼前营中军。大人命将军,斩将夺旗!”
三面开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