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勋感叹一句,然后对李继文、胡宗明说道:“你们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各地官吏便会告到卢督臣处,刘衍被斥责事小,弄不好还要被责罚。所以我自然也不能免俗,虽然不能派人直接找刘衍要人,但是我也要写一封公文,到卢督臣处告状!”
李继文和胡宗明闻言默不作声,毛兴乙、王业、董必会则是纷纷附和着,也要一起向卢象升告状。
灵山卫城,操守府邸。
虽然陈勋继任了灵山卫操守官,但是却始终住在外面,这里依然由王芸禾、尚善、若水三人居住,一应如前。
刘衍巡视各地安置流民的情况,也回到灵山卫城休息了两日,与王芸禾母子和尚善、若水温存一番。
暖阁内,王芸禾抱着六个多月的儿子,刘衍也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一个竹编的兔子,不时做着鬼脸,引得孩子咯咯直笑。
一旁的尚善、若水见状,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看着刘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二人心中痒痒的,却不好说出口。
王芸禾瞥了二人一眼,浅浅一笑,然后对刘衍说道:“夫君这次准备住多久?”
刘衍说道:“就这两天吧。各地安置流民的事情太多,我得盯着点,免得出乱子。另外各地的那些官吏也会来找麻烦,毕竟我抢了他们的人,我还要想办法去应付。”
“这两天就走啊?”
王芸禾笑着说道:“那这两天夫君就去陪陪尚善、若水两位妹妹吧,她们可是已经望眼欲穿了。”
刘衍大笑着看过去,只见二人已经羞得脖子都红了,低着头一跺脚,纷纷逃也似的出了暖阁。
随后王芸禾收起了笑容,说道:“夫君,那参将张友勋本就与你不和,再加上这一次还会有别人为难你,会有事吗?”
刘衍毫不在乎的说道:“没事!最多也就是打打嘴架而已,难道还有人敢过来抢人?”
王芸禾说道:“还是小心一些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那些贪官庸才会用出什么阴险的招数?”
刘衍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小心的。”
突然,暖阁外面有人敲门:“大人出事了!”
“进来说话。”
房门推开,只见陈勋快步走了进来,先是对王芸禾行礼,然后对刘衍说道:“大人,刚刚魏汉那边派人禀报,文登营参将鲁庭言带着一百多家丁去了逄猛镇巡检司,说是安置在那边的流民之中,有不少人都是文登营跑出来的,要将他们抓回去。”
刘衍猛地站了起来,怒声说道:“要不是鲁庭言这样的混账强行摊派练饷,逼得百姓没有了活路,他们又怎会跑到灵山卫来!”
“魏汉怎么处理的?”
“魏汉已经集结了左总将士,正在与鲁庭言所部对峙。”
刘衍大声说道:“人家已经闹到家门口了,还对峙干什么?告诉魏汉,让鲁庭言等人立刻滚蛋,否则全给我打走!”
王芸禾紧张的听着刘衍的话,然后站在后面,对着陈勋微微摇头摆手。
陈勋会意,说道:“大人,鲁庭言毕竟是参将,真要是打起来伤到他,咱们也不好说。不如我现在就赶过去,反正从这里过去一个时辰也到了,此事交给我处理吧。”
刘衍说道:“刚才的话,并不是我在意气用事。你现在就赶过去,要是鲁庭言还没有走,听我的命令,立即将他们给我打走,只要不出人命,任何后果我来承担!”
看着还有犹豫的陈勋,刘衍解释道:“你要知道,今天鲁庭言可以带人找过来,明天别人也一样可以。这次我把鲁庭言这个参将打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一点:进了灵山卫和鳌山卫,就是我刘衍的人,谁要是伸手,我便跟谁翻脸!”
陈勋苦笑着说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如此一来,卢督臣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啊。”
“没事,最多被斥责一番,难道卢督臣还能免了我的官?”
刘衍太明白现在这个世道了,只要手中有兵有银子,那就算真的违反了大明律,也一样能够稳如泰山!
陈勋没有办法,只好立即动身前往逄猛镇巡检司。
刘衍在暖阁内沉思了一会儿,摇头说道:“如果鲁庭言之辈没有逼迫百姓,何来今日之争端,他们反倒怪起我来!”
王芸禾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夫君这样,一心为民。”
“看来我还要在灵山卫待几天,看看鲁庭言之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王芸禾顿时笑了起来,说道:“这下好了,我那两个妹妹不用着急了。”
逄猛镇巡检司外,沈东、沈文父子与一众村民都聚在一起,众人手中拿着各种农具,甚至就是一根木棍,他们在跟鲁庭言率领的一百多精锐家丁对峙。
而在两拨人马中间,便是千总魏汉率领的两百多新军将士。
“鲁参将,你还是回去吧,有事可以与我家大人沟通,没必要为难末将啊。”
鲁庭言此时已经是怒不可遏,自己到即墨营城找张友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