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
刘衍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毛兴乙的鼻子,大声说道:“老子没签过的纸,就是茅厕里的屎!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让人将你赶出去了!”
“好你个刘衍,算你狠!”
毛兴乙怒声说道:“不过参将大人的命令在此,即便是闹到卢督臣和颜抚台那里也是一样。你刘游击是兵,是兵就得听令,到了时日,刘游击要是拿不出兵备来,我看你如何向参将大人交代!”
“哈哈。”
刘衍大笑着说道:“我刘衍的确自造兵备,但是却自用不足,你回去之后可要如实禀报给张参将,也算是交差了。要是张参将依旧不依不饶,我看也别等十天了,这两天就过来好了,大家直接撕破脸,看谁吃亏!”
毛兴乙没想到刘衍竟然如此强硬,根本不理会张友勋这个上官,一时拿不准虚实,于是试探着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以下犯上,在大明军律中是重罪,到时候参将大人禀报上去,卢督臣也不好维护的!”
刘衍懒得理睬毛兴乙,挥了挥手,喊了声送客,便拿起手边的书卷继续看了起来。
毛兴乙见状气急,拂袖而去。
“大人。”
苗绍一直守在门外候命,刚才刘衍与毛兴乙争吵的时候,便有心进去拦一下,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进去。
此时苗绍见毛兴乙愤怒离去,便进来说道:“大人,那张友勋毕竟是上官,要是真的跟他撕破脸,对大人而言也颇为麻烦,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大人今日这是为何啊?”
刘衍说道:“现在鳌山卫那边进展顺利,秋收也即将展开,到了关键时候。而且我这里还有几个计划要推行:新建工坊扩大财源,再次扩军补充兵源,继续完善商会章程等等,哪一项拿出来,都是关系到咱们将来胜败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可是张友勋等人却在卧榻旁酣睡,他们待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下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冲出来坏事,这是我不能容忍的。自古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本官的精力应该放在理政治军上,而不能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冲突上!”
刘衍说着放下手中的书卷,冷声说道:“所以,既然脓包已经起来,就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一刀挑破,是脓是血,一刀下去见分晓!”
苗绍心中一凛,忽然想起夏河寨前千户所城外,那些被刘衍击杀的乱军,再联想起张友勋等人,忽然间打了一个寒颤:“那毕竟是上官啊,大人不会真的直接下手吧?”
打不过
“混账!”
参将府邸内,张友勋听完毛兴乙的禀报,不禁怒火中烧,大声吼道:“刘衍不过是一个游击将军,竟敢如此张狂,公然违抗本官将令,我看他是活腻了!”
“大人,此事决不能善了,否则日后刘衍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而大人在即墨营也再难树立威信了!”
王业和董必会也纷纷附和着,张友勋在三人的鼓噪下,当即命三人集结各自家丁,张友勋也将自己的两百家丁全部集结起来。
“走!刘衍公然抗命,今日便将其捉拿回来,以军法论处!”
毛兴乙说道:“大人要谨慎,此事不能善了,但是要做到急拿轻放。”
“怎么个急拿轻放?”
张友勋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明说,别绕弯子!”
“是。”
毛兴乙说道:“属下的意思是,此番必须大张旗鼓的捉拿刘衍,要让即墨营城上上下下都知道,大人要严办刘衍,而刘衍也被大人严办了。这是表面功夫。”
“但是大人将刘衍捉拿回来之后,却不能真的下狠手,最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好像张飞义释严颜那般,这一轻一重之间,刘衍自然对大人叹服,也免得将刘衍逼得太急,弄出岔子来。”
张友勋忽然笑了起来,指着毛兴乙说道:“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游击府邸外,一名亲卫营夜不收飞速跑来,一进门便大声喊道:“参将张友勋带人来了,要捉拿大人!”
这下,整个游击将军府邸都动了起来,苗绍大步出来,手中已经拿着一把长刀,厉声问道:“他们到哪了!”
“已经到了北街口,片刻就到!”
苗绍怒不可遏,那张友勋难道是失心疯了吗,竟然公开捉拿自家大人!
“所有人,披甲执刃,随我来!”
驻守在游击将军府邸的,是亲卫营的左总的一哨,一百六十多人,此时全部被苗绍招呼了起来,众人很快便披挂整齐,燧发鸟铳、长枪刀盾尽皆齐备,跟在苗绍身后便涌向大门口。
这时,刘衍从前院正堂走了出来,看着众人一副拼命的样子,大声说道:“干什么?造反啊!”
苗绍急忙说道:“大人,是那张友勋……”
刘衍喝道:“张友勋是大明参将,我是大明游击将军,难道你们要内讧吗?要斗而不破,懂不懂!”
苗绍一脸茫然,问道:“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