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此时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心中的怒火却依然没有消散,两个已经被砍伤的士绅此时扑了过来,保住刘衍的双腿,大声的求饶救命。
刘衍却是看也不看,而是大声说道:“如今天下糜烂,各地无法活命的百姓纷纷从贼,为何?皆因天灾人祸不断,百姓饥饿难活!”
“百姓饥饿,皆因无地可耕。天下万千耕地在哪?都被你们这些劣绅抢夺,被天下有权势之人霸占!”
“都说得人心者的天下,你们知道什么是人心吗?人心就是粮食,就是可以让百姓活命的土地!就是源源不断的兵源!”
刘衍用力踢开保住自己双腿的两个士绅,然后继续大声说道:“就是因为有你们祸乱地方,所以闯贼和天下贼寇越大越多,以至于天下糜烂。我朝廷官军却无兵可征、无粮可用!这就是为什么,如今天下,朝廷越打越弱,以至于大厦将倾,而贼寇却越打越强,天下纷乱,令东奴可以长驱直入横行四方!”
正说着,一个士绅满身是血的跑过来,还想要求饶,刘衍拔出雁翎刀,直接一刀枭首,那具无头尸体也被刘衍一脚踢出暖阁,在夜晚的寒风中喷洒着热血。
“你们自己说,你们是不是该死,本官该不该杀!”
十几个士绅转眼便被杀戮干净,此时的暖阁如同修罗场,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苗绍带着部下一一查验,确定众人全部毙命之后,这才向刘衍复命。
此时刘衍深呼一口气,胸中的怒火稍歇,说道:“你立即率部去这些士绅的家里检验,他们所有的家财、人口、契约,全部扣下。所有的钱粮物资运到军营中囤积,所有的家眷全部下狱!”
“得令!”
当晚,整个灵山卫城乱成了一锅粥,街巷上到处都是顶盔掼甲的新军将士,夜色下还不时传来阵阵鸟铳的轰鸣声,这是各处官吏或是士绅家中,那些家丁在反抗,不过无一例外都被新军鸟铳手击毙了。
此时千总汪博和千总张义早已经率部封锁了灵山卫城,那些士绅的家眷以及各处官吏插翅难飞。千总苗绍率部抄士绅们的家,千总许铭率部抄各处官吏的家,千总沈拓则率部镇守指挥使衙门和城中军营两处。
一众部下已经忙活开了,刘衍则是静静的坐在指挥使衙门的院子里,任凭夜风吹在自己身上。
这时王芸禾在尚善、若水的服侍下走了过来,之前暖阁的厮杀声三人已经听到,现在城中的动静也早就人尽皆知了,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刘衍回头看到三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我刚到灵山卫城就大开杀戒,是不是太残暴了?”
王芸禾说道:“可是夫君此举,却可以让万千军户活命,虽然此举血腥,但也是行菩萨之怒,是那些士绅和贪官自取其死罢了!”
刘衍笑了起来,抱住王芸禾,说道:“有妻如此,我心甚慰!”
一旁的尚善、若水见状,也是脸颊一红,纷纷嗔怒的瞪了刘衍一眼。
片刻之后,王芸禾推开刘衍,说道:“我们就是不放心夫君,现在没事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王芸禾三人便回到了后院,刘衍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此时外面的喧嚣声逐渐安静下来,刘衍在院子里坐了一阵,苗绍和许铭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启禀大人,属下率部查抄了千户胡友祥等十八人的府邸,共查到脏银四十三万九千七百余两,黄金七千一百五十二两,绫罗绸缎八百七十三匹,粮食五万六千八百余旦,其余财货无算!”
许铭随即将登记在册的账簿递给刘衍,继续说道:“现在骑兵营的将士正在将这些缴获转运到军营中,与沈千总交割。另外,属下抓捕了胡友祥等十八名贪官及家眷,共计五百一十一人,由于城中牢狱装不下这些人,所以属下便将所有人聚集在胡友祥家中,以便集中看押。”
“嗯,很好!”
随后苗绍抱拳说道:“启禀大人,属下从沈久卫等十七个士绅家中抄出白银七十九万八千四百余两,黄金五万三千一百五十二两,粮食六十八万五千余旦,另有大量绫罗绸缎等财物,目前还没有统计出具体数目。”
“此外,这十七家士绅在灵山卫各处还有耕地三十八万亩,属下已经将地契全部拿到手了。”
“这么多!”
刘衍原本想将灵山卫各处最大的二十多个士绅全部拿下,可是有几家不知道是不是胆小,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提前暗中答应向刘衍低价出售耕地,所以此番便逃过了一劫。
所以刘衍还料想查获的耕地数量会少一些,毕竟原本自己派人暗中调查的时候,沈久卫等人侵占的军屯耕地是十几万亩,却想不到现在查获了三十八万亩耕地的地契!
苗绍解释道:“大人,沈久卫等人为了逃税,将一些耕地依旧挂在那些军户的名下,咱们灵山卫这边的鱼鳞黄册都是没有修改的,依然由原本的军户承担赋税。可实际上,那些耕地早就落入沈久卫等士绅手中,所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