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估算了一下,大概过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各哨鼓号手都传来填装完毕的信号,刘衍当即下令开火。
一阵火光闪过,正在撤退的流贼士兵顿时遭到重击,这一轮齐射直接带走了一百多个敌军士兵,毕竟距离太近了,而且那些流贼士兵撤退的时候竟然还下意识的保持队形,不由自主的相互聚拢着,如此便直接造成了屠杀一般的杀伤效果!
刘衍看着前面的惨状,心中却有一丝兴奋,大声吼道:“命令骑兵哨出击!”
一阵号角声响起,早已等不及的小旗官许铭欢呼一声,率领骑兵哨的一百八十多人策马绕过横阵,直接越过壕沟,冲进了贼寇营地,正在撤退的白大壮看到从旁边冲过去的明军马队,顿时感受到了绝望,这支马队冲击的方向正是白庙所在的中军!
“快,支援中军!”
话音刚落,白大壮便听到一阵轰鸣声,该死的明军鸟铳又开火了。
只是这一次,白大壮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踉跄了两步停在原地,低头看到自己胸口渗出了鲜红的血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明军鸟铳击中了。
“该死,这是什么火铳,竟然可以透体而出!”
白大壮只来得及叫骂一声,便眼前一黑倒地身亡了。
而周围的那些老营士兵见状,顿时一哄而散。这些老营士兵虽然强悍,但是却依然改变不了流贼的本性,遇到败仗便只想着逃命。
这下,流贼大营更加混乱了,原本三千多人的流贼大军转眼就变成了三千多个溃兵。
刘衍见状立即率部冲进大营内,然后以哨为单位分头杀敌。
“喊话!让他们放下兵器投降,不降者杀!”
很快,流贼营地内外响起此起彼伏的劝降吼声,大盘堡各哨将士在击杀了数百贼寇之后,大部分的贼寇都乖乖投降了,只有三百多流贼老营士兵聚集在中军一带负隅顽抗。
刘衍随即率领中哨、前哨过来支援,陈勋和苗绍一左一右护着刘衍,众人看向前方,只见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指挥那些贼寇,小旗官许铭率领骑兵哨的将士冲击了两次,虽然杀伤了上百贼寇,可是依旧被打了出来,还损失了十几名墩军。
刘衍随即命骑兵哨撤下来,然后以中军哨、前哨的鸟铳手上前。
“开火!”
一阵齐射过后,中军周围的贼寇顿时被削掉一层,至少上百人被射杀,可是那些贼寇依然不退,全都恶狠狠的怒视大盘堡将士。
刘衍见状不由啧啧称奇:“那白衣男子是谁?竟然能聚拢这些贼寇不散!”
同时,白庙绝望的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围上来的明军,在人群之中也看到了身穿总旗官衣、外套铠甲的刘衍,暗道:“这就是刘衍?”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齐射,中军附近的贼寇士兵只剩下一百多人,地面几乎都被鲜血染红,场面惨烈无比,就连那些鸟铳手都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刘衍挥手示意停止射击,然后大声说道:“对面的头领请出来讲话。”
白庙上前几步,然后大声说道:“我是闯王帐下骁将白庙,不知刘总旗有何指教?”
刘衍眉头一挑,之前听楚韵非说起过,孙谦跟一个闯贼部下联络过,现在想起了,多半就与此人有关了。
不过孙谦已经死了,刘衍也没有兴趣再深究此事,此时刘衍之所以过来问话,就是抱着一丝侥幸,看看会不会抓到什么流贼之中的大人物,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白庙?我不认识,那就没事了,你站回去吧。”
白庙正要慷慨阔论一番,想要在阵前震慑住刘衍和一众明军,却突然听到刘衍的这句话,顿时被憋得气血上涌,差一点就要喷出血来。
“你!”
白庙刚要大声怒斥一番,就听得又是一阵轰鸣,连同白庙在内的几十个贼寇士兵被当场打死。剩下的几十个贼寇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恐惧和煎熬了,纷纷弃械投降。
可是刘衍看着这些贼寇精锐,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这些人都是经年老贼,没有改头换面的可能了。
于是刘衍大手一挥,许铭随即率领骑兵哨冲了上去,然后在那些贼寇的怒骂声中,将最后的这几十人斩杀一空。
震撼
中军这边的激战过后,其余各处的战斗也逐渐平息,三千多贼寇大军一战败亡。
此时贼寇营地内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在寒冷的夜晚里流淌着,好像一条条鲜红的溪流。不少贼寇的尸体都是被鸟铳打烂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暴露在外,让不少大盘堡的墩军无法直视,以至于到处都能看到弓着身体呕吐着的墩军士兵,就连刘衍见了那些尸体,也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此时贼寇营地内外的战斗已经结束,三千多贼寇死伤大半,刘衍率部光是俘虏都抓了上千人,现在全都聚拢在营地中央,由小旗官陈勋带人看守着。
另外小旗官汪博、张义率部四处打扫战场,将一具具贼寇的尸体集中到营地外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