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1/2页)

“但抢银行真是一件听上去很疯狂的事。”见飞说。

“如果我们仔细整理一下,人类的抢银行史也能够编纂成一本书,其中必定有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像是‘斯德哥尔摩效应’?”

彦鹏点头:“啊,没错。那么有请犯罪学专家项峰先生给银河系的听众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斯德哥尔摩效应’。”

项峰的动了动眉毛,双手抱胸,凑到麦克风前:“所谓‘斯德哥尔摩效应’,心理学上称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者的一种情结。这种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

“这个典故是出自一次银行抢劫。”见飞补充道。

“是的,”项峰的声音有一种低沉的魅力,“上世纪70年代,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家银行遭到两名劫匪抢劫,过程中他们劫持了四名银行职员,在与警方周旋了几天之后,劫匪终于投降。但被劫持的银行职员被释放后却表现出对劫匪的强烈同情,不愿协助警方指控他们,并且其中一位女职员还爱上了劫匪,最后两人还订了婚。”

“你们觉不觉得这故事听上去很浪漫……”彦鹏不禁感叹。

“会吗?”见飞哭笑不得。

“会!但我始终很难理解,当一个人的生命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她)还怎么有心思去爱上什么人?”

项峰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最关键的条件是,加害者要对被害者施以恩惠。”

见飞瞪大眼睛看了看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了——这是项峰最擅长的啊,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做些什么——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的一些举动已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她的人生!

“就是说你一边用枪指着我,一边请我吃生鱼片自助餐?”彦鹏问。

“差不多。”项峰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但我还是不会感激你啊,因为跟生命比起来,生鱼片算个屁。”

见飞忍不住插嘴道:“等你真的被人用枪指着的时候,再来说这话也不迟。”

“谢谢你如此善意的提醒……”

“其实,”项峰又说,“许多小说或电影作品中都有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描写。”

“比如?”

他想了想,回答:“比如《肖申克的救赎》中,摩根·弗里曼饰演的老犯人对新来的说,起初你讨厌监狱,接着你逐渐习惯它,这样维持了足够的时间后你开始依赖它,最后你开始在这种生活里寻找乐趣,甚至变得离不开它——这就是体制化。事实上,这也是形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过程,很好地诠释了几个要点:被某种力量胁迫、与世隔绝、无法逃脱、被施以恩惠。”

梁见飞越来越觉得那说的就是自己。

“所以,人是可以被驯服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彦鹏说

“?”

“你们两个,谁比较可能驯服谁?”

两人默契地互望了一眼,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双方就达成共识:他们谁也不可能驯服谁!

可是……见飞不禁低下头想,如果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必定要被另一个人驯服,那么被驯服的人会是她。

是她不够坚毅吗?还是他太有手段?

也许都是。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处在一个不得不被驯服的位置上。

“我们谁也没有被谁驯服,”项峰回答的时候,面带微笑,“她没有驯服我,当然,我也没办法驯服她。”

“哦?”彦鹏感兴趣地看着他说,“我很少听到你认输。”

侦探小说家依旧笑容可掬,但看到那种笑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很冷。

“这不是认输,”他说,“你没有听过爱默生的一句名言吗?”

“?”

“……苍蝇像鬣狗一样难以驯服。”

“哈!”梁见飞转过脸来看着他,不甘示弱地扯了扯嘴角,“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谁是苍蝇,谁是鬣狗?”

项峰站在自动贩售机前费力地想从皮夹里掏出零钱,他右手上的石膏是今天早上刚换的,绷带簇新,就像戴了一副白的手套。梁见飞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硬币塞进投币口:

“这次我请你。”

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热咖啡,谢谢。”

她摇头:“已经超过六点了,还是别喝咖啡,喝奶茶吧”

他也摇头。他是个奇怪的人,明明爱吃甜食,连喝牛奶都要加甜酱,却又对咖啡。

“我需要咖啡。”他说。

“?”

“晚上要赶稿。”

她抿了抿嘴:“吃过饭我帮你打字。”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也许在心里衡量着,最后垂下眼睛,说:“好吧,就热奶茶。”

她从取货口拿出温热的易拉罐,交给他,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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