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自荀随后感叹道:“王上,虽然我朝鲜兵马不是明军精锐的对手,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为今之计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李倧摇头说道:“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当初我朝鲜倒向大清也是被逼无奈,当初清兵两次冲进朝鲜的时候,大明在哪?现在却要出兵问罪,哪有这样的道理!”
此时李倧将朝鲜沦落到如今地步的“黑锅”甩给了大明,却丝毫不提大明为了帮助朝鲜抵挡数十万日本侵略军,消耗了辽东精锐的精华,导致大明对辽东和奴儿干都司的控制力急速下降,这才让野猪皮努尔哈赤趁机崛起。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为了救援朝鲜,大明对朝鲜可是有再造之功的,此时李倧却全然不提,只是一味的将责任推给大明。
“王上,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只能寄希望于多多征召兵马,尽量将战事拖延下去,最好是能拖延到今年入冬……”
此时朴自荀的意思很明显,想要挡住明军数十万精锐,就只能依靠朝鲜的寒冷天气。
可是以朝鲜的实力,真的能将战事拖延将近一年的时间吗?
李倧和金自点、朴自荀的心中都没有底气,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吧。”
李倧重重叹息一声,说道:“立即下令,全国适龄男丁都要征召到位,并且按人口数缴纳钱粮,全国备战!”
“是。”
朝鲜扩军
朝鲜国王李倧下令全朝鲜开始扩军备战,命令一下,朝鲜八道顿时掀起了一系列的动荡。
就连是京畿道也是一样,只要是年纪合适,不管是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四、五十岁的男丁,全都被强行征召进军中。
而且更让朝鲜各地百姓苦不堪言的是,官府的义兴卫(中卫)、龙骧卫(左卫)、虎贲卫(右卫)、忠佐卫(前卫)和忠武卫(后卫)兵马也四下出击,开始在各地强行征收钱粮和各种物资。
京畿道,开城。
在开城治下,邻近临津江的一处村子里,一队十几人的中佐卫兵丁正在村子里强征新兵,同时挨家挨户的搜刮钱粮物资。
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上百户人家、数百口人,可是面对十几个中佐卫兵丁的横征暴敛,这些村人根本不敢反抗,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儿子、丈夫、父亲从家中拽走,同时还带走了家中为数不多的粮食,和一些铜钱、衣服等东西。
没过多久,这处本就贫苦的村子就被中佐卫兵丁洗劫一空,六十多个男丁被集中在村口处,等着被中佐卫兵丁带走。
此外还有堆积在一起的粮食、衣服等各种物资,正由几个中佐卫兵丁装载到马车上。
周围的村人见状,顿时骚动起来,不断朝着那马车涌动,紧接着就被剩下的中佐卫兵丁呵斥住。
其中一个领队的小头目大声喝道:“干什么!王上有令,要全国百姓捐助钱财、粮食等物资助战,命全国所有男丁参军备战,尽全力抵抗明军的进攻,难道你们要抗拒王上的征召吗?”
“谁再多说一句,便是明军的细作,杀无赦!”
周围剩下的老弱妇孺村人全都被吓住了,而那六十多个男丁听闻要被拉去跟大明的军队作战,更是被吓得颤抖起来。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声说道:“跟明军打仗,怎么可能赢?我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其余的男丁也纷纷开始叫喊起来,所有人都不愿意离开村子,生怕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
领队的中佐卫头目顿时大怒,直接上前一刀将那说话的年轻人砍死,鲜血顿时溅了周围人一身,吓得周围的男丁顿时全都闭上了嘴,只有几个妇人尖叫着扑倒在尸体上面,不断嚎啕大哭着。
“谁再敢动摇军心,这就是下场!”
面对惨死的村人,剩下的六十多男丁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即便心中不愿意,此时面对地上的尸体,众人也只能沉默以对。
没过多久,这十几个中佐卫的朝鲜兵就押解六十多男丁、一辆马车的钱粮物资离开了村子,只剩下村子里的村人不知所措的哭泣着。
几天之后,在朝鲜京畿道汉城城外,络绎不绝的朝鲜五卫兵马从四面八方赶来,这些朝鲜兵丁押解着许多男丁,运送着大量的钱粮物资,让整个汉城成为了京畿道人口最多、物资最丰富的地方。
此时金自点和朴自荀站在城墙上,二人看着正在等候进城的兵丁和男丁,以及大量的车马物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忧虑。
“你是大将军,如此征兵,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能组建堪用的大军吗?”
朴自荀身为朝鲜大将军,对于金自点这个领议政很是看不起,冷声说道:“两个月?怎么可能!两年的时间还差不多。”
“那你还赞成王上这么干?”
金自点不满的说道:“既然集全朝鲜之力也打不赢,那为何还要跟明军开战?”
朴自荀蔑视的看向金自点,说道:“按照你这么说,朝鲜应该立即向大明投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