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奴儿干都司故地、漠南草原,紧接着就是筹建安东都护府、瀚海都护府,以及各处都督府,眼下刘衍又率领数十万将士兵临鸭绿江边,准备威逼朝鲜国,继续打下去,这一系列的大事都集中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让内阁众人感到巨大的压力,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今这么多的大事终于有了眉目,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继续推进就好了。
这时,财政部尚书岳明说道:“对了,关于出使朝鲜国的事情,我财政部侍郎高弘图已经出发了,估计现在已经扬帆出海了,不知道高侍郎此行能否不负使命?”
陈新甲说道:“高弘图原本可是南京朝廷的尚书啊,对于朝鲜国的那些下国王公大臣,应该是迎刃有余的。而且这段时间高弘图在财政部也历练得很不错,对于新政也能做的很好,此番出使,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就在众人谈论的时候,此时高弘图已经从天津卫出海,搭乘北洋舰队下属的运输船队前往辽东近海的獐子岛。
这支运输队装载了部分弹药和药品,以及少量的钱粮,是刘衍部大军定期例行的补给船队。
此时高弘图身披厚皮大氅,头戴翻毛冬帽,脚踩棉官靴,就连手上也戴了皮手套。
即便如此,在冬日的海风吹拂下,高弘图的脸颊也被冻得通红,如同刀子一般的冷风扑面而来,几乎让高弘图睁不开眼,鼻涕和眼泪不断溜下来,此时的高弘图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气度和儒雅,只是坚持而又倔强的站在甲板上,望向前方的茫茫大海。
“大人,这里海风太大了,还是回船舱休息一下吧。”
随行的一名财政部吏员走过来说着,高弘图则说道:“据说朝鲜国比这里还要寒冷,我就算是提前适应一下好了。此番出使朝鲜国,咱们可不能有丝毫的懈怠,绝不能堕了朝廷的威严!”
“大人所言甚是。”
此番出使朝鲜国,高弘图的心中也是有几分忐忑,毕竟自己从未走出过大明,原本的目光都是聚焦在朝堂之上,对于如今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以及超出大明疆域之外的视野,高弘图是从来没想过,也没遇到过的事情。
所以高弘图此时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气,自己必须要将此番出使之事办好,绝不能让朝中同僚看轻自己,不能让点自己将的阁老刘衍失望!
“将来仕途如何,能否在中兴大明的大势里出一份力、占有一席之地,就看此番出使如何了!”
此时站在运输船队期间的甲板上,虽然冬日的凛冽寒风不断吹打在高弘图的身上,几乎将人吹得透心凉,可是高弘图的心中却是一阵火热,恨不得立即飞到朝鲜国都城汉城去!
两天之后,运输船队抵达了獐子岛。
高弘图连同朝廷组建的使团众人下了船,甚至都没在獐子岛休息一下,就急忙转乘船只,从鸭绿江入海口逆流而上,又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抵达了镇江堡。
“下官拜见阁老!”
在镇江堡内的官署内,一身风尘的高弘图见到了刘衍,当即行礼拜见。
刘衍笑着上前将高弘图拉到了座位上,说道:“高侍郎一路苦寒,辛苦了!”
高弘图再次站起来,抱拳说道:“下官冒这点风寒算什么,与阁老和大军将士浴血奋战、收复失地相比,下官的辛苦还差得远啦!”
刘衍微微颔首,如今的高弘图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在经历了官职变动,亲身参与了新政、军改,认识到刘衍的所作所为真的可以让大明富强、中兴,高弘图也彻底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切实开始脚踏实地的忙于政务,已经从一个争权夺利的弄臣,蜕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干臣。
“呵呵,”
刘衍示意高弘图坐下,然后说道:“此番点将高侍郎出使朝鲜国,其实本公的本意并不是为了收兵,而是为了将来出兵。”
高弘图认真的听着,说道:“请阁老明示吩咐!”
“高侍郎是财政部的,自然知道如今朝廷的财政状况,已经不允许本公率领数十万将士杀进朝鲜国了。可是朝鲜国投靠满清,甚至出兵支援满清,抵抗我大明天兵,其罪当诛!不打,则天下百姓不忿,不打,则数十万将士愤慨,不打,则我大明天威何以远播四海!”
“所以,此番高侍郎出使朝鲜国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暂时稳住朝鲜国,让朝鲜国上下认为朝廷大兵压境,只是为了问罪,而并不是真的要杀进朝鲜。其二,就是让朝鲜国赔款,为其投靠满清、出兵抗拒天朝而赔款谢罪。”
“至于从朝鲜国拿到钱粮的具体金额,本公还想听一听高侍郎的意思。”
高弘图在从北京城出发之前,便已经跟财政部尚书岳明商议过,毕竟刘衍在点名让高弘图出使朝鲜国的时候,已经透露过此番的目的。
所以高弘图和岳明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至少也知道刘衍是想从朝鲜国讨要钱粮赔偿,所以二人也曾大概计算过。
于是高弘图说道:“启禀阁老,以财政部的估算,目前阁老所部四十多万将士以及大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