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愤怒的新军前营将士人人争先,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击溃了残余的流贼死兵,然后以震天雷开路,直接炸乱了马宝所部的火铳横阵。
“集结!稳住阵脚!”
马宝看着正在溃逃的火铳兵,依旧在大声怒吼着,以悍勇闻名的马宝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撤退,可是此时麾下兵马却是兵败如山倒,已经根本不听马宝的指挥了。
在后面,左果毅将军王朴、右果毅将军李辅明率领三万甲兵集结列阵,二人看着前方溃退下来的兵马,看着正在整队列阵的新军前营将士,心中都是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王朴、李辅明也率部与刘衍部并肩作战,可是如今却已经成了刀兵相见的仇敌。
“咱们压上去吧!”
李辅明叹息之余,开口说道。
王朴心中一颤,然后说道:“上吧,早死早托生!”
流贼新军左营的三万甲兵开始向前推进,很快就遇到了大批撤下来的溃兵,马宝也混杂在溃兵之中,急忙找到了王朴和李辅明,说道:“二位将军先顶上去,我这就在后面整顿兵马,以图再战!”
王朴和李辅明虽然都点头赞同,可是马宝却从二人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信心,于是马宝的心中也顿时凉了半截。
“放!”
突然,前方传来鸟铳齐射的轰鸣声,新军前营万余将士已经列阵完毕,那如同地狱魔音般的齐射声再度在战场上响起。
前方的溃兵顿时死伤惨重,正在推进中的甲兵也是人人自危,前进的速度更是慢了下来。
马宝见状顿时大吼道:“二位将军为何不到前面压阵,这样的进攻岂能顶上去!”
此时王朴大怒,厉声喝道:“你也不过是右果毅将军,老子以前可是大明总兵官,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马宝舔了舔嘴唇,然后拔出了战刀,冷声说道:“总兵官?别忘了你现在是大顺的左果毅将军,我看你还想着投靠明廷!”
王朴也不甘示弱,不敢跟刘衍死战,难道还怕了你马宝不成?
于是王朴当即拔出战刀,与马宝对峙起来,二人身边的亲卫也纷纷拔刀,李辅明见状一言不发的拔出战刀,与王朴站到了一起。
马宝见状怒吼道:“你们要造反啊!”
王朴冷声说道:“你个反贼,有什么资格说造反二字?”
马宝大吼道:“废话少说,杀!”
随即马宝便率部与王朴、李辅明一众打成一团,正在前进的三万甲兵暂时失去了指挥,后面的甲兵更是发现了正在内讧的王朴、马宝等人,顿时乱成一团。
有部分甲兵冲上来围攻马宝部溃兵,还有更多的甲兵开始后退,刚刚组织起来的进攻,瞬间就土崩瓦解。
“自己人打起来了?”
陈勋接到奏报,看着前方乱哄哄的流贼甲兵人群,心中大喜,当即率部直接压了上去。
此时新军前营将士以震天雷开路,鸟铳手横阵齐射三轮,便向前推进二十步,随后又是投掷一波震天雷,再开火三轮,如此往复。
这样的战法正是新军惯用的推进战术,虽然进展慢了一些,但是却可以将新军的火力发挥到极致,在战场上几乎是一路平推,流贼兵马根本抵挡不住,纷纷开始溃逃。
此时新军右营总兵官汪博已经率部出城,一万多名右营将士已经接管了第二道防线,看着已经全军冲出第一道防线的新军前营将士,汪博对身边的王饶、陈玉景、路明时三个参将笑着说道:“看来陈总兵发怒了,正在前面赶鸭子!”
陈玉景笑着说道:“这北面的流贼兵马大部分都是跟着洪承畴、吴三桂等人投降的官军,战意不高,也不受流贼待见,所以战力大打折扣。我估计着,此战最先结束的应该就是咱们这边了!”
汪博思索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也不能在这里看戏了,右部留下驻守两道防线,其余将士随我冲上去,接应前营将士!”
右部参将路明时哀嚎一声,左部参将王饶、中部参将陈玉景则是欢呼着,很快右营的两部将士便集结完毕,与前营将士一样,此时右营的夜不收、护卫等将士也没有骑马出战,战马都留在了城内,全营将士皆是列阵出战。
很快,新军右营将士大踏步的冲向战场,与前营将士一道,直接以火力开路,一举击溃了正在原地停留待命的流贼甲兵,驱赶着数万溃兵向北面冲去。
此时吴三桂与左果毅将军夏国相、右果毅将军王屏藩率领两万骁骑在中军观战,望着大批逃下来的溃兵,三人的脸色极其难看。
“将军,刘衍部至少两、三万人马已经冲过来了,咱们是不是避一避锋芒?”
夏国相担忧的说着,前方的新军兵马已经距中军不到一里了,再不撤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吴三桂眉头紧锁,说道:“陈永福部来消息没有?”
王屏藩说道:“不久前派人来说了,陈永福、陈德正率部来援,不过现在还没见到人影,估计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