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了流贼大批的死兵进攻,但是后面密密麻麻的流贼中营兵马依旧在逼近之中,郭荣可没有张狂到认为,凭借自己这三千多人就能将其击溃。
三千多左部将士快速后撤,可是突然后方就响起火铳的轰鸣声,流贼中营的后果毅将军吴汝义率领火铳手横阵压了上来,此时竟然不顾前方正在溃退的大批死兵,直接下令开火,两万火铳手虽然在行进途中有些伤亡,但是此时依然有一万八、九千人,流贼火铳手分为六排轮流齐射,很快就将前方的人群“清理”出来,持续的火力开始射杀正在撤回防线内的新军中营左部将士。
此时郭荣直接跳进防线内,身后的矮墙顿时传来被铅弹击中的声音。
“混蛋!”
郭荣大骂一声,随即便指挥众将士展开还击。
“放!”
此时三千多新军将士也是心中愤怒,从来都是新军以火力压制敌军,还从没有敌人如此张狂的。
随即郭荣便率部与后果毅将军吴汝义部火铳手对射了起来,流贼一方人多势众,在数十步的距离上,即便流贼装备的火铳要差一些,但是数量也足以弥补火力上的劣势。
而郭荣这边,新军将士依托防线内的矮墙,可以有效的阻挡流贼火铳手射来的火力,双方对射之下,流贼一方的伤亡还要大上许多,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不过即便是这样,郭荣还是怒不可遏,特别是看到后面流贼中营的甲兵、骁骑大军正在快速向前推进,当即就对身边的传令兵大吼道:“联络炮营,让城头上的红衣大炮打准点,搞掉流贼的火铳手!”
定州会战(四)
定州西城墙上,刘衍望着城外死战向前的流贼大军,不禁眉头紧锁,果然是到了大决战的时刻,流贼的战意也被激发出来了。
就在这时,刘衍看到中营的传令兵冲到了城下,大声传达了郭荣的请求,刘衍当即下令城头火炮击中火力,轰击流贼中营的火铳手横阵。
轰!
城头上的红衣大炮纷纷开火,后果毅将军吴汝义率领的火铳兵顿时遭到了重击,在城头火炮的击中轰击下,一轮齐射下来,至少也有数十颗炮弹落在横阵内外,毕竟一万多人的军阵还是很庞大的。
此时在横阵之中,不时有流贼火铳手被炮弹击中、扫到,残肢断臂和飞溅的鲜血充斥着军阵内外,让原本还死战不退的火铳手们,顿时就开始动摇了起来。
火炮齐射的杀伤力虽然比不上数千鸟铳手的近距离齐射,但是造成的震慑却是实实在在的,让此时的流贼火铳手们难以坚持,阵脚随即开始后撤。
吴汝义见状大为震惊,急忙派出身边的亲卫在军阵中四处弹压,逼着火铳手们继续射击。
毕竟经过一阵的对射,吴汝义坚信前方的新军鸟铳手肯定遭到了一定的打击,自己已经为后续兵马的进攻打开了通道,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这等战果。
“稳住阵脚,胆敢后退着,杀无赦!”
吴汝义的怒吼不断响起,可是流贼火铳手的动摇却是不可逆的,很快便出现了逃兵,紧接着偌大的军阵瞬间瓦解,一万数千火铳手开始争相向后逃去。
“一群混蛋!”
吴汝义此时也策马跟着往回跑,可是紧接着后方的郭荣便下令齐射,三千多名鸟铳手同时齐射,猛烈的火力瞬间就带走了大批的流贼火铳手,也包括吴汝义。
“啊!”
一声惨叫之后,吴汝义一头坠落马下,周围的亲卫见状大惊失色,纷纷逃散开,周围的溃兵更没人多看、吴汝义一眼。
此时随着吴汝义的战旗轰然倒下,前果毅将军任继荣率领五万甲兵已经压了上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两百多辆盾车,几乎将五万结阵压来的甲兵全部遮挡在了后面,浩浩荡荡的冲向新军防线。
此时任继荣神情凝重,前方火铳手和死兵夹杂着在向后溃逃,说明前两阵已经彻底溃败了,而且战场上吴汝义的战旗也倒下,可见前方的战事有多么的惨烈。
“加快速度,冲上去!”
一名都尉大声说道:“将军,官军矮墙前方还有壕沟,咱们没有梯子,也没准备土袋,没办法填壕啊!”
任继荣此时面目狰狞的说道:“不用填壕,直接将盾车推下去,当成简易桥梁,冲过壕沟,与官军近战肉搏!”
此时任继荣也发了狠,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很快,五万甲兵就推进到第一道防线前方三十步的距离,这一路上郭荣所部将士不断齐射,还以震天雷轰炸流贼大军。
但是面对两百多辆盾车的防护,鸟铳齐射的杀伤效果大大减少,震天雷虽然能够杀伤不少敌军,但是却始终难以扰乱敌军的军阵。
郭荣见状当即下令准备肉搏战,此时左部将士还有不到三千人,全都做好了准备。
当第一辆盾车被流贼甲兵推下壕沟,车辆连同上面的沙袋瞬间就变成了一座简易的“桥梁”,流贼甲兵可以踩着盾车通过壕沟,周围的流贼甲兵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