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扎营就是其中之一,按照洪承畴定下的规矩,流贼各营在野外扎营,都要挖掘环绕营垒的壕沟,数量至少两道,内中安插尖刺木桩,外围还要修筑矮墙、设置拒马、撒下铁蒺藜等。
如此一番布置,便可以抵挡绝大多数情况下的突袭,但是此时袁宗第却不愿意这么麻烦。
刘体纯微微皱眉,说道:“制将军,这可是军律要求的,咱们不能临时变更!再者说,万一有敌军突袭,营垒周围没有防范就太危险了!”
袁宗第笑着说道:“敌军?哪里来的敌军?现在咱们的北面有各营数十万大军在快速移动,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刘衍部的确切踪迹,但是有各营在北面挡着,刘衍还能飞到咱们这边吗?”
刘体纯反驳道:“那之前刘衍是怎么从井陉关撤走的?不也是从各营之间穿插出去的吗!”
袁宗第见刘体纯态度坚决,顿了顿,便说道:“我明白你是好意,只是按照军律的要求部署营垒,既耽误时间,也太耗费各部将士的体力了。我看不如这样,只在营垒的正北面挖掘一段壕沟就好,部署些拒马,有时间的话就修筑一段矮墙。至于营垒两翼的话,我看就算了。”
刘体纯闻言顿足气恼,直接转身就走。随后刘体纯在营内遇到了党守素,党守素问道:“我见营中没有多少兵马修筑外围防线,制将军这是在干什么?”
刘体纯随即将袁宗第的部署说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制将军这是在消极对战,他根本就不想打这一战!”
党守素也是气愤,说道:“先过了今夜,等到了行唐县之后,你我一同去面见陛下,告他一状!”
当晚,流贼右营各部兵马很快就全都睡下了,营垒内外只有数百人在警戒、巡视,流贼大营的北面和东、西两面,只有数十个斥候在策马巡视,这些负责值夜的兵丁无不怨声载道,巡视起来也非常的敷衍,甚至在西面巡视的十几个斥候全都聚在了一处树林内,自顾自的生起火来,将路上打的两只野兔给烤上了。
“这方圆几十里内,连一个官军都没有,将军那边竟然还要咱们出来巡夜,巡个鬼!”
带队的掌旗愤怒的抱怨着,其余十几个斥候也是纷纷附和,众人很快就聊开了,七手八脚的将两只烤兔子给撕扯开,然后分食了起来。
突然,流贼掌旗停下了咀嚼,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漆黑的树林内看不清什么,只有黑色的树木,好像是黑夜里的厉鬼,正在轻微的摇曳着。
“怎么了?”
一个流贼斥候见状询问了起来,那掌旗不确定的说道:“我好像听到了有脚步声。”
“我说老大你可别吓唬我们,这黑灯瞎火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什么脚步……”
那个流贼斥候还没说完,一支弩箭便刺穿了他的脖子,鲜血混杂着兔肉残余,在嘴里咕噜咕噜的,随后便从嘴角流了出来,整个人也无力的仰面倒下。
“敌袭!”
其余十几人顿时跳了起来,正要拿起兵器迎战,树林内便射出了大量的弩箭,转眼间十几个流贼斥候便尽数被射杀。
紧接着,十几名骑兵营的夜不收从黑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众人纷纷上前查看,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对那些流贼斥候补刀,纷纷在尸体的脖子上刺了一刀。
“好了!”
领队的夜不收队长冷声说道:“大晚上的在这里烤兔子,这些流贼真是找死!”
随后夜不收队长对身边的一个部下说道:“去发信号,让主力通过!”
“是!”
只见那个夜不收跑到前面,对着前方吹响了口哨,好像是鸟鸣的哨声响起,很快黑夜中便传来了铁骑大军行进的轰鸣声。
“走,咱们也跟上!”
很快,十几名夜不收便取回了树林内的战马,然后策马跟上了行进中的铁骑大军,朝着东面赶去。
滤沱河北岸的夜幕下凉风习习,正在酣睡的流贼右营兵马,此时正在睡梦中畅快,根本想不到一支铁骑大军正在袭来。
猛然间,数十处火光在黑夜中炸亮,那是数十颗被骑兵营将士投掷出来的震天雷,瞬间就将流贼右营的简易营垒炸开,大队骑兵营将士从十几道缺口突入营垒中,再次上演了马踏联营的恢弘场景!
“给我横扫过去!”
一万两千余名将士策马狂奔,前方是数千名手持鸟铳的骑兵营将士,全部展开,只以两排骑兵阵列冲击营垒内的敌军,两轮齐射过后,这些骑兵营将士便收起鸟铳,换上了长枪或者是战刀,一边击杀沿途的敌军,一边稍微放慢速度,让后面的同袍冲到前面去。
交换了位置的骑兵营将士,再次开始齐射、交替,再齐射、再交替,如此一万两千多名骑兵营将士组成的骑阵,就好像是层层叠叠的海浪,不断冲刷着流贼右营的营垒,将仓皇逃出来,甚至是还在睡梦之中的流贼士兵射杀、砍杀,卷入铁蹄之下!
在隆隆铁蹄声中,流贼右营的左翼已经全部崩溃,部署在左翼的两万甲兵、两万死兵鬼哭狼嚎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