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自己的临时居所看书,忽然看到吴三桂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关好门窗,问道:“长伯这是这么了?”
吴三桂怒声说道:“大人不知,那牛金星写了一份通告,将你我投靠流贼的事情跃然纸上,然后派人送到北直隶各处广为张贴了!”
洪承畴听完面露苦涩,说道:“这是李自成在断咱们的退路!”
吴三桂愤怒的一拳捶在桌子上,说道:“如此,咱们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洪承畴抬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摇了摇头,将原本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为今之计,长伯可要认真操练兵马,最好能做打造一些盾车、铁皮大盾等物,将来到了战场上与刘衍部作战,这些都是可以抵挡火器的。”
吴三桂说道:“我昨天去找了李岩,从他那里得知了不少延庆州大战的消息。现在就连清军都知道大量装备火器,用火器对阵刘衍部。可是李自成却依然将火器固化在一营之中,其余各营依然还是全员肉搏兵,这是不行的!”
洪承畴想了一下,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流贼大军虽然开始稳固地盘,可是家底太薄了,没有能力大规模打造火器和兵备,只能依靠人数优势作战。长伯只能自己想办法,因地制宜的想办法制衡刘衍部的火器了。”
吴三桂叹息一声,惨然说道:“真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咱们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献计献策
次日,洪承畴冒着寒风小雪出城,来到新军左营,吴三桂闻讯急忙出来迎接。
“呵呵,长伯啊,营中将士整编如何了?”
吴三桂指着周围正在出操的兵马,说道:“营中将士已经整编完毕了,只是兵备和钱粮缺了不少。”
“嗯,这也是难免的。”
二人边说边走,来到了中军大帐内,洪承畴说道:“昨晚我又仔细想了想长伯的话,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所以我想去见一见大顺王,向其献策。想了想,还是先跟长伯通个气为好,以免大顺王再询问你的时候,咱们说的不一致。”
吴三桂稍稍压低了声音,问道:“大人想献什么计策?”
洪承畴说道:“如今的天下,大明已经行将就木,没有什么威胁了,唯一能够阻挡大顺问鼎天下的,也只有刘衍而已。既然你我已经没有了退路,那就陪着李自成一条路走到底,只要李自成能够坐上北京城的金銮殿,那你我也不失为开国功臣。”
“只是想要击败刘衍,谈何容易啊,至少以现在大顺军的实力是不行的。”
洪承畴说道:“昨天我也跟李岩、顾君恩谈了谈,从中知道,大顺军各营太过依靠兵力优势了,对于各营兵马的操练、选拔,兵备的武装等,都不是很看重,各营都有自己的操练办法,甚至各营之间的装备都千差万别。所以我准备向大顺王献策:以各营兵马严加操练,并且仿效刘衍的新军,进行正规化整编,并且在各营之中也筹建火器兵,如此才能与刘衍有一战之力。”
吴三桂非常赞同,说道:“大人此议非常好,我一定全力支持。”
洪承畴笑着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动身去见大顺王,长伯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是。”
洪承畴乘车来到忻州知府衙门,此时外面的匾额已经更换,换上了一面“大顺行宫”的牌匾。
洪承畴下车进入门房等候,一番通报后,洪承畴便被领到了前院正堂。
“臣拜见陛下!”
洪承畴郑重的叩拜行礼,李自成见状心中欢喜,果然没有了后路,洪承畴态度大变,做起事情来也踏实了很多。
“洪先生不要多礼,坐。”
“谢陛下。”
落座之后,李自成笑着问道:“洪先生今日有何指教?”
洪承畴说道:“启禀陛下,此前李先生做的各营整编方略,臣以为还有需要补充之处,特意前来向陛下禀报。”
“哦?”
李自成思索了一下,随即命人去请李岩和顾君恩,待到二人匆匆赶到之后,李自成便说道:“好了,请洪先生赐教。”
李岩、顾君恩听闻洪承畴有补充的意见,也很好奇,纷纷看向洪承畴。
洪承畴说道:“陛下,臣以为我大顺军此番整编,是以刘衍部为首敌。刘衍部之所以强悍,一是火器犀利,二是全军披甲、防御十足,三是操练严苛、士卒战力强悍,四是钱粮充足、足兵足饷。”
“我大顺将士要想击败刘衍部,就要从这四点入手进行整顿:一,我大顺军各营除了火器营之外,其余各营也营装备一定的火器,最大程度的缩小我军与刘衍部的火力差距。二,各营骁骑、甲兵应全部披甲,如甲胄不足,也应以盾牌为补充。三,各营操练不能各行其是,而是以刘衍部新军为样版,统一实行严苛的操练,骁骑、甲兵如此,各营死兵同样要参加操练,绝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以人海战术拼伤亡。四,应将各地城池中的府库、各地商贾、士绅处搜集钱粮,供应各营将士,让百万将士安心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