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部下大惊,纷纷冲向院门,想要逃出去,随即便被更为密集的箭雨射了回来,二十多人直接被射死在院门口。
马光远绝望的丢下了战刀,然后用尽全力吼道:“老子在地下等着你们,你们都得死,全都得死!”
火焰炙热,将严冬的寒意全部驱散,马光远和一百多个部下,以及这处民房的六口百姓,全部葬身火海。
院子外面,济尔哈朗、拜音图、阿巴泰三人脸色严峻的看着一片火海,已经有不少清兵在四周灭火,防止火势蔓延。
“汉军两黄旗剩下的兵丁怎么处置?”
济尔哈朗没有说话,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杀气。
阿巴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杀了吧,如今我大清横遭重创,这些汉军旗人毕竟都是汉人出身,在他们的心中,从来都不是与咱们一条心的,在这个时候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能放过一个!”
拜音图点了点头,说道:“好!反正也都是奴才,杀了也就杀了,只是汉军两黄旗人数众多,全都杀了的话,城中的兵力恐怕就更不足了。”
阿巴泰说道:“兵力足够又能如何?咱们在明国腹地坐守孤城,外有强军围城,又无援兵在望,能守集天算几天吧!”
说完,旁边的济尔哈朗幽幽一叹,众人的心中顿时笼罩上一层阴霾。
炮营轰城
次日清晨,天空中飘洒着零星的雪花,地面上满是白灰相间的颜色。
延庆州东城墙上,济尔哈朗、阿济格、拜音图、阿巴泰四人站在一起,正在看向城外列阵而来的新军兵马。
在东面,刘衍亲率亲卫营和炮营、新军后营将士结阵前进,在两里之外停下整顿。
济尔哈朗说道:“将汉军旗俘虏全部带上来!刘衍善于攻心,他之前打击我军士气,今日本王也要打击他的士气!”
“嗻!”
很快,一批批被绑住双手的汉军两黄旗士兵被押上城墙,所有人的脸上都惊恐不已,不少人还声泪俱下的求饶着,可是换来的却是满州镶黄旗鞑子兵的一顿打骂。
城头上站慢了汉军旗士兵,济尔哈朗用一种冷酷的声音说道:“丢下去!”
那些满州镶黄旗士兵全都露出了极度兴奋的表情,仿佛自己是在做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甚至一些清兵大声叫着、笑着,然后用力将绑着双手的汉军旗士兵扔下城墙。
城外,刘衍眉头紧锁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见数不清的汉军旗士兵从城头上落下来,所有人都被扒光了上衣,落下来的时候不断大声尖叫着,城下很快就铺满了摔死的士兵。
这一幕让新军将士全都傻了眼,就连苗绍也是瞠目结舌,这些鞑子都疯了?
王越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吃惊的说道:“督臣,昨晚城中动荡,不会是那些人在作乱吧?那些人都剃了发,会不会是汉军旗的人?”
刘衍说道:“一定是汉军旗的士兵,这么多人同时作乱,弄不好是耿仲明、马光远二贼想要献城!”
苗绍、钱樰闻言顿足不已,几乎同时说道:“不如昨晚率军进攻了。”
“昨晚进攻也不会破城的,昨晚城中的动荡并没有持续多久,可见耿仲明、马光远根本没掀起什么风浪来。今早各营夜不收来报,甚至延庆州的其余三面都没有动静。”
刘衍指着前方还在持续的场面,说道:“这是清军在向本督示威,是在告诉本督,皇太极他们要死守城池了!”
苗绍冷哼一声,说道:“想要投降不成,自然只有死守到底了,只是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钱樰也兴奋的说道:“督臣,我看现在鞑子已经快要疯癫了,让我炮营继续轰击吧,最好今日将东城墙轰出一处缺口来!”
现在的延庆州就是一块肥肉,刘衍想什么时候吃下去,就什么时候吃下去,所以并不是很着急,便采取这种一步步消磨的办法破城,以便让用最小的伤亡获得最大的战果。
“好!那些汉军旗兵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炮营即刻开炮就好。”
刘衍冷笑着说道:“那些满清奴酋以为当面杀汉军旗的汉奸兵,就能激怒本督,可以打击我大军士气,真是太天真了。白痴才会因为死了一些汉奸而动摇士气!”
众人哄笑起来。
钱樰随即返回炮营阵地,然后大声怒吼了起来:“兄弟们,都给我操练起来,轰他娘的!”
炮营众将士顿时欢声雷动。
“哈哈,快些动作,火炮姑娘们干起活来动静可大了!”
“兄弟们调整好参数,给那些鞑子来次猛地,干死他们!”
众将士不荤不素的说笑着,手中却并没有停滞,炮营红衣大炮总、佛朗机炮总、火箭炮总很快就填装完毕了,至于虎尊炮总,此番是没有用武之地了,便全部留在了中军那边。
钱樰站在炮营阵地上,等待着各部将士最后确认,手中的号旗却已经高高举起。
“火箭炮总准备就绪!”
“佛朗机炮总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