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两处山丘一般,地势险要。
灵山卫原本在这里设有一处火路墩,可是后来在嘉靖年间就废弃了,原本的墩台都已经坍塌不成样子。
高起潜的车马行进在土路上很是颠簸,让高起潜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不时训斥驾车的车夫。
那两千京营士兵也早已没有了架势,在炎炎烈日之下,纷纷将甲胄卸下,挂在战马上,甚至还有不少人都赤膊上身,但是依然大呼小叫的抱怨着。
高起潜烦躁的掀开车窗的帘子,一手捂着口鼻,嫌弃的看着周围随行的士兵,正要大声斥责一番,忽然看到山丘上出现了不少人影,竟然全都是铁甲士兵!
“那是,什么人?”
高起潜指着前方山丘大声说道:“有人,去看看!”
话音刚落,山丘上又出现一人,正是亲卫营指挥使苗绍,只见苗绍面色狰狞的看着河谷中的大队人马,大声吼道:“放!”
亲卫营是最先完成整编的战兵营,三千七百多人中,包括护卫和夜不收在内,有两千人装备了燧发鸟铳,一阵齐射之下,河谷中毫无防备的两千京营人马顿时倒下一片,被射得人仰马翻。
高起潜乘坐的马车更是“重点关注”对象,拉车的两批良驹当即被射杀,两匹战马倒下的时候,连带着将马车也掀翻在地,高起潜更是直接甩出了车外。
“祸事啦!”
高起潜被摔得七荤八素,脸上都是尘土和血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一看,两千人马倒下了一小半,剩下的京营士兵全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在河谷中四处乱跑,哪里还有军队的模样。
“护卫!护卫杂家啊!”
高起潜这一嗓子顿时让苗绍听到,苗绍指着河谷中一个穿着飞鱼赐服的太监吼道:“高起潜!看老子杀了你狗日的!”
随即苗绍招呼身边的数十鸟铳手,指着高起潜吼道:“开火!杀了他,给我杀了那个阉货!”
“砰!砰!砰!”
一阵硝烟过后,刚才还尖叫着的高起潜,被数十杆鸟铳集中射击,身上华丽的飞鱼赐服早就看不到原样,十几个血窟窿不断往外冒血,脑袋更是被打得认不出了人样,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哈哈!”
苗绍见状兴奋的大笑着:“阉货!敢跟我家大人为敌,找死!”
亲卫营的将士刚开始的时候都很紧张,毕竟此战是伏击京营士兵,那些人跟自己一样都是明军。
可是战斗一开始,新军将士却都忘记了紧张,按照步兵操典和苗绍的命令开始射击,没有半点犹豫。
军中的一些老兵还是经历过巨鹿之战的,听闻刚才那人是高起潜,顿时咬牙切齿的加入到骂人的行列之中。
此时不少京营士兵开始向河谷的两头逃跑,却被堵在两头的亲卫营长枪手、刀盾手给拦了下来。
“是即墨营的兵马,刘衍造反了!”
一些京营将领认出了新军将士的铠甲,想要威胁一番以换取生路,可是换来的却是亲卫营长枪手组成的军阵不断压迫,随即挺枪刺来开始了屠杀。
“啊!我们也是官军,别打了!”
“我投降,饶命啊!”
“军爷饶命,咱爷们无冤无仇,不至于啊!”
新军将士如同杀戮机器一般,几乎是以摧古拉朽的架势横扫过去,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当苗绍带着鸟铳手下到河谷的时候,两千京营人马无一幸存。
为了保险起见,苗绍带人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检查,两千零一具尸体一个不差。
“把这些尸体和衣服、马车全部烧了,一点痕迹都不要留,那些战马全部带回去,一匹都不要遗漏!”
“得令!”
当晚,刘衍写了一道公文上报卢象升,并且派人连夜送了出去:“高监军所部还未抵达,朝廷答应的钱粮也未收到,请卢督臣代为向朝廷催要!如今各地民变增多,末将担心高监军所部遭遇不测,已经派兵四下搜索。”
辞别
几天后,济南府城总督府,刘衍的公文摆放着卢象升的桌案上,惊得卢象升眼皮直跳。
要是高起潜自己带着几个随从南下,半路上遇到乱民或是贼寇失踪了,这还好说些。可是高起潜身边明明还有两千京营将士,难道山东的乱民已经可以成建制的杀灭官军了?
卢象升思索再三,还是将卢怀英叫来,问道:“刘衍知道高起潜为监军的消息后,是什么反应?”
卢怀英愣了一下,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说道:“督臣,是刘参将出什么事了吗?”
卢象升拿起那份公文,说道:“刘衍派人来报,高起潜和两千京营将士都不见了,他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卢怀英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怎么可能,自己南下的时候还见过高起潜的依仗,为了避免被发现,自己专门绕路疾行,这才赶在前面到了即墨营城。
于是卢怀英实话实说:“督臣,算算脚程,属下也就比高参军早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