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刘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除了灵山卫新军,其余的明军大多只能打顺风仗,主攻进攻的话,主力还是自己的将士,即便能够取胜,损失都是自己的,功劳却是所有人的,这样的亏本买卖自己是不会干的。
“此外督臣也应该知道,奴贼各部虽然屡屡受挫,但是各旗主力尚在,又大多是骑兵,我军各部战力普遍不高,骑兵少、步兵多,追击起来容易被奴贼翻盘,所以此番我军的主要目的,还是尾随为主。”
“如果奴贼露出破绽,我军自然要打一打,可是如果像现在这般无懈可击,属下以为我军就不要强行进攻,以免葬送大好形势。”
卢象升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望着越走越远的清军军阵。颜继祖看看卢象升,又看看刘衍,说道:“那咱们率部跟到这里,难道就只能看着?”
刘衍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卢象升坚定的举起马鞭,指着已经走远的清军大阵,说道:“我等身为大明臣子,不能为国杀敌,却只能在此恭送敌军,实为耻辱!”
随后卢象升对刘衍说道:“本督决心已下:率领督标营追击奴贼大军,至少也要有所斩获,让一众奴酋知道,我大明绝不是胡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刘衍看着慷慨激昂的卢象升,心中虽然也是一阵感动,但是却理智的说道:“督臣三思,多尔衮、多铎等奴酋都是久经战阵的老狐狸,他们肯定会部署重兵殿后的,此时追击太过凶险。”
颜继祖见刘衍如此说,便也改变了主意,跟着说道:“督臣,既然刘指挥使如此说,那此番就算了。我军已经斩首上万级,这已经是天大的功劳,又何必呢?”
卢象升说道:“奴贼军中还有众多被掳掠的百姓,我军就此罢兵,难道就任由大明子民被奴贼掳走!”
刘衍闻言忽然心头一动,电光火石之间,便重新拿定了主意:“督臣高义,属下自愧不如!”
随后刘衍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就主动请缨了。请督臣下令,由属下率部追击奴贼大军!不过属下新军缺少铁骑,还请督臣下令督标营一起随行。”
“好!”
卢象升欣慰的说道:“本督让参将卢怀英率部与你一起前往。虽然卢怀英身为参将,官职比你高,但是本督特命,此番追击,你刘衍为主将,让参将卢怀英做你的副将!”
刘衍正求之不得,笑着对站在卢象升身后的卢怀英抱拳说道:“那此番就有劳卢参将了。”
一旁的颜继祖见状,也动了小心思,笑着说道:“既然督臣和刘指挥使为国杀敌,本抚也不能落后。”
“这样,就让抚标营参将许桐珲也一起前往,给刘指挥使当副将,将我抚标营的两千铁骑一并带上,为刘指挥使壮声势!”
“这个老狐狸,不就是担心有了功劳他分润不上吗?”
刘衍心中鄙夷了颜继祖一番,不过能多一分力量,刘衍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抱拳感谢了一番。
三人商议妥当,卢象升和颜继祖便一同返回了济南府城。参将许桐珲也一同回去,调集抚标营骑兵,两个时辰之内便会赶来汇合。
随后刘衍派人联络张友勋、韩煦、鲁庭言三人,让三人大张旗鼓的返回济南府城,给清军造成明军已经放弃追击的假象,以便迷惑鞑子。
同时刘衍和卢怀英率领灵山卫新军、督标营五千多将士快速南下,在数里外折而向东,最后再快速向北追击清军。
入夜时分,灵山卫新军、督标营,以及赶来汇合的抚标营两千铁骑在一处旷野安营扎寨,再往北三十里,便是大清河。过了大清河,便是济阳、临邑、德平,再往北就出了山东地界了。
中军大帐内,各营的夜不收已经撒了出去,陈勋、王越、汪博、张义、沈拓、苗绍、许铭、荀景云几人齐聚这里。
陈勋说道:“大人,咱们向南绕了这么一大圈,还追的上奴贼大军吗?”
刘衍说道:“奴贼军中有大量的百姓,还有掳掠来的钱粮辎重,快不了,除非那些鞑子将人口和钱粮都放弃。放心吧,咱们一定能追上。”
王越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讨好人的笑容,说道:“大人,咱们此番追击,兵力上太单薄了啊。”
刘衍说道:“追击、追击,重点在于追,而不是击,明白吗?所以不要想斩首多少,而是要思考如何在追击中得到最大的好处。”
陈勋、王越等人面面相觑,忽然张义笑着说道:“原来大人是盯上奴贼掳走的百姓和钱粮了!”
众人恍然大悟。
刘衍赞许的看了看张义,而后对众人说道:“所以,此战的目标诸位要记住,追上奴贼大军后,能战则战,不要硬拼。”
“得令!”
这时,陈勋小声说道:“大人,督标营和抚标营的人也跟着呢,要是缴获了人口和钱粮,咱们不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