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勇士们在战斗中不能获利,这些成本就收不回来,甚至还要亏本,这样的事情,足以动摇我大清的国本!”
多铎所言不虚,此时满清的军事制度还很落后,士兵所需的兵备一部分是朝廷装备,但是马匹和一部分兵备却需要自己准备,就好像唐朝的府兵一般。
可是唐朝府兵是有土地收入的,这些鞑子兵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随军南下劫掠,抢的东西足够就赚钱了,抢的不够、或是战败了,那就要亏本。说白了,现在的满清其实就是一个将国家当成外衣的强盗集团。
杜度和岳托纷纷点头,这几天二人旗下的部将纷纷找来。随着刘衍所部四处出击抓俘虏,各旗小股兵马已经不再外出劫掠了,这就导致各旗已经没有了收入,自然都很不满。
多尔衮没有理会多铎,而是看向岳托,问道:“克勤郡王意下如何?”
岳托说道:“如今明军势大,我军小股兵马外出劫掠,各部明军都会蜂拥而至,予以拦截阻击。我军若是主力出动,则刘衍、卢象升便率精锐出击,劫掠战就会再次变成阵战。”
“所以,我建议我军就此罢手,尽快北上北直隶,在北直隶大肆劫掠一番,将各旗的损失弥补回来。”
一旁的杜度也说道:“克勤郡王所言极是,快些北撤吧,在这里久留无益,夜长梦多啊!”
多尔衮见三人都有意撤退,心中叹息一声,此番之所以没有将那几个蒙古旗主和尚可喜叫来,就是要直接定下大军下一步的动向。
于是多尔衮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两日之后,大军北上北直隶,各部要严加防范,防止刘衍、卢象升所部尾随追击!”
各自罢兵
“呜~呜~呜!”
济南府城之外,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刘衍率领灵山卫新军七营人马,七千多名将士在城池西北方向集结列阵,左翼是参将卢怀英率领的督标营五千多将士,右翼是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的一万六千多将士。
将近三万明军将士组成若干个巨大的方阵,在炎炎烈日之下严阵以待,普遍红色的军服铠甲,如同红色的海洋,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在明军大阵前方数里外,多尔衮率领七、八万清军正在向北撤退,满蒙八旗兵马在行进中整齐有序,各旗之间相互掩护,众多的方阵如同浪潮一般向北移动,根本不给明军可趁之机。就连尚可喜所部残兵,此时也能跟着主力大军快速移动,让刘衍不由有些诧异。
刘衍眉头紧锁,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清军的确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军队之一,凶悍、训练有素,在连遭败绩、士兵伤亡达到两成,全军士气低下的时候,还能在撤退的时候阵型不乱,实在难能可贵。
“大人,咱们为何不打一场,就算留不住奴贼大军,也能咬一口!”
苗绍恨恨的说着,一旁的许铭也是一样,也是请战想要率部冲击一阵。
在灵山卫新军将士的心中,清军早已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是一支比较顽强的敌军罢了,上到千总、下到士卒,都有足够的信心击败清军,哪怕清军的兵力占优!
可是刘衍却依然保持着理智,现在明军兵力依然处于劣势,而且至少一半的兵马都是战力堪忧的杂兵,此时主动进攻,无异于将大好形势拱手让人。
“传令各部将士原地待命,不得妄动,等待命令!”
“大人!”
“大人?”
刘衍瞪了二人一眼,喝令道:“听令!”
就在这时,刘衍注意到大军后方,在济南城的方向有一支上百人的马队赶来,看旗号正是卢象升和颜继祖。
于是刘衍指着远处的马队,说道:“你们二人各回本阵待命,我去迎接卢督臣和颜抚台。”
不多时,刘衍将卢象升和颜继祖接回中军,三人来到瞭望台上,继续观望远处正在北撤的清军。
三人之中,颜继祖最为兴奋,笑着说道:“哈哈,真是想不到啊,短短时日,十万清军便在济南城下折戟沉沙,被刘指挥使打得仓皇北撤,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大捷啊,斩首上万,上万啊!”
卢象升的脸上也洋溢着喜悦,以手抚须,笑着说道:“是啊,战局变幻无常,刘指挥使居功甚伟,本督定当在捷报中给刘指挥使请功!”
刘衍抱拳谦逊了几句,心中也是自豪。
随后卢象升问道:“刘指挥使,现在督标营、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和灵山卫新军都齐聚于此,抚标营与其余各路兵马驻守济南府城,大军没有后顾之忧。是不是攻一下,如此也不能让奴贼从容撤走啊。”
此时明军各部军容严整,看上去非常的提气,卢象升自然不会坐视清军从容撤走,想着趁大胜之威,再重击清军一下。
刘衍却不为所动,抱拳说道:“督臣明鉴,眼下我军阵容虽然强悍,但是真正能战的只有属下的新军,以及督臣的督标营。至于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只能打顺风仗,一旦奴贼大举反攻,那三营多半会崩溃,甚至会连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