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张义,说道:“从明日起,你这一队墩军就不要再去军屯劳作了,让陈勋从堡内抽调些老年男丁,你队中墩军家里的农活先让别人帮着干吧。”
“明天一早,你便带着手下墩军去晒盐场那边,搭建一些简易的地窝子暂住下来,守在那边。”
张义领命,随后问道:“甲长,我们是晚上也不回来吗?”
刘衍想了一下,说道:“晒盐场的两个晒盐池和引水渠恢复不易,你们就辛苦下不要回来了,晚上也直接住在那边,防止有人搞破坏。”
“是。”
“记住,如果你们真的遭到大股人马,不要硬拼,尽快派人回来报信,你们只要守到我带人赶到就是大功一件。当然,如果这段时间各处都平安无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是。”
虽然刘衍是这么说的,可是心中却在苦笑:“一下子抢了这么多人,还怎么平安无事?”
此时刘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大打出手罢了,反正已经到手的人口,自己是绝不会再送出去的,谁来也不好使!
争端
崇祯十年七月中旬,陈勋指挥堡内军户进行的开荒工程已进入尾声。
沿着大盘堡的西北方向,这一个月多以来,陈勋带领堡内的数百军户男丁忙碌不止,又新开垦出来二千多亩土地。此时登记在大盘堡军屯文册上的田地已经有六千多亩,连土地人口,大盘堡已经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此时整个夏河寨前千户所在册的屯田土地不过为七十多倾,也就是七千多亩,一年上纳屯粮九百余石。大盘堡一个屯堡,已经快赶得上其一半的屯田地了。
除开垦荒地外,大盘堡的军户还挖掘了一些灌井,兴修了不少新的渠道水利。这也得益于肥皂工坊的收益,让刘衍有银子可以进行一定规模的投资。
不过刘衍也多了一个心眼,自己投入兴建的水利设施只限于新开垦的军屯中间地带,以防止兴建的水利设施与周边其他烟墩、屯堡发生摩擦。并且兴建的水利设施基本上都是灌井,虽然灌井可以灌溉的范围不是很大,但是胜在独立,可以省去不少大嘴架的麻烦。
刘衍如此考虑也是从现实出发的,现在从大盘堡往北与往西,那边多有王家庄各屯堡,如黄山墩,沙沟墩,风火山墩的屯田地,这些烟墩虽然没有成规模的军屯,但是也有一些开垦出来的耕地,算是各处墩军的口粮田。甚至在西北方向更远的地方,那边还有夏河寨前千户所辖下的各屯田地。
这些地方土地相互交杂,许多还是各军官们的私田,因此在这些地方修建水利,权利归属不明,产权模糊,容易引起争端,大大影响渠道水利的发挥。
况且水渠水利的修建耗费巨大,工期繁长,工银口粮如何摊派,修成后如何分水,到时又有数不清的扯皮。历史上北地争水激烈,同渠者村与村争,异渠者渠与渠争,诣讼凶殴不计其数。
而灌井就省事多了,井灌多为农户独家或自愿合作的数家所开,产权明确,便于使用和管理,不易引起纠纷。况且大明现在各地干旱,河河湖泊水源减少,甚至干涸,渠道水利作用也大大减少,而灌井水源则比较稳定。
因此,陈勋在刘衍的命令下,带着大盘堡军户们沿着新开垦的田地中,又新打了十几口的灌井,以供这些田地使用。
南河边那架大水车也因此成为绝唱了,从大盘堡最初开垦的一千多亩土地散去,周边并没有荒废的渠道,要建水车,便要修建新的水渠水池,便要回到上述的问题中,所以新开垦的田地只打灌井。
如今大盘墩有了六千多亩耕地,而堡内的人口在千人上下,有两百多户人家,刘衍将这开垦出来的耕地全部分了下去,一家大概分到了三十亩地。
日后这些军户便是刘衍征集军粮的来源,也是自己的兵源所在。
分取田地时,各户都是以抽签决定公平。分到田地后,众军户们欢天喜地,看着他们那高兴的样子,刘衍也是满心的畅快。
至于王越、陈勋、张义、汪博、苗绍、许铭六人,按照规定六人都是小旗官,都要分下口粮田的,可是刘衍现在没有多余的土地分给他们,便将几人叫来开了个会,直接通知了一下,就不再分给六人耕地了,直接将应发的耕地数量折算成军饷,每月发放相应的银子。
对此六人自然也是同意的,反正六人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种地,不如拿些银子在手里划算。
此时耕地已经全部发放完毕,这自然没有谭晓大等工匠的事,不过谭晓大等一众工匠也就是凑个热闹看了看,并没有眼红的意思。
现在刘衍给谭晓大等人发下的工钱已经比夏河寨前千户所那边的匠户都要高许多,特备是匠头谭晓大,现在每个月基本上都能拿到七、八两银子,让这个刚刚年满三十岁的汉子整日笑哈哈的。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
今年年景较好,所以刘衍决定过了八月中的秋分时节再进行秋播耕种。这段时间,堡内便是在准备种子,还有耕牛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