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外,袁宗第已经披挂整齐,三万骁骑也已经整装待发。
此时袁宗第看着乱哄哄的大营,脸上写满了痛苦,为什么自己小心翼翼的走在全军的后面,却依然被刘衍给盯上了,十几万大军就这样败了?当真是不甘心!
“启禀制将军,右果毅将军正在准备阻击敌军主力,请制将军立即率骁骑前往支援,从侧翼突袭敌军主力!”
袁宗第眉头紧锁,挥手让来人退下,然后心中暗道:“侧击?好是好,只是天知道刘衍派了多少兵马过来!”
权衡许久之后,袁宗第只派了三千骁骑前去支援,同时给刘体纯带去一道命令:立即向北撤退!
随后,袁宗第便率领剩下的两万七千骁骑先走一步,准备汇合北面的党守素部,一起向北面撤退。
在袁宗第看来,刘衍部肯定是从南面杀来的,毕竟流贼各营主力都在北面,要是刘衍部在北面的话,早就被各营斥候发现了。
只是等到袁宗第率军赶到营垒北面的时候,却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见到两千多新军骑兵营将士正在恣意驰骋,营垒北面的数万大军溃不成军,而党守素的大纛也不见了踪影。
夜战
“冲出去!”
袁宗第此时已经开始慌乱,党守素虽然不是大顺军中最悍勇的,但一定的比较稳住的,现在却在战场上找不到党守素的战旗,那就只有一个结论:党守素已经死了!
此时袁宗第明白右营已经完了,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率部冲出去,只有或者才能有将来,至于营垒中的财物,现在也只有放弃了。
两万七千骁骑跟在袁宗第的后面,策马冲出了营垒,后面还跟着大批的死兵和火铳手,那些兵卒已经完全没有了建制,就是一群散兵游勇,此时见到了袁宗第的大纛,看到了成建制的骁骑大军,便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而此时在营垒中,许铭已经率领骑兵营将士围住了刘体纯部。
“冲不出去了?”
刘体纯看着四周不断策马绕过,然后用鸟铳射杀己方士兵的新军骑兵营将士,心中泛起了浓浓的恐惧。而刘体纯身边也只剩下一万多甲兵,死兵则已经全部溃逃了。
这一万多甲兵之中,还有兵器的也只有三、四千人而已,穿戴了铠甲的,则几乎没有一个。这样的兵马面对一万多精锐骑兵营将士的围攻,结局只能是一个。
许铭看着被围起来的刘体纯部,兴奋的大笑起来,吼道:“放!射杀敌军,不要冲阵!”
此时骑兵营将士也找到了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那就是用鸟铳进行骑射。
此时骑兵营将士以哨为单位,几个哨的兵力在前面策马绕着刘体纯部射击,射完之后便策马退下,换上另一拨骑兵营将士上前,自己则策马退下来,就在战马上填装鸟铳。
骑兵营装备的鸟铳与步兵各营不同,整体比较短,也没有装备刺刀,填装起来比较省力,在战马上也可以操作。
很快,在一轮一轮的打击下,刘体纯部一万多人死伤三千多人,不可避免的崩溃了,许铭随即下令全军冲锋,上万名骑兵营将士策马冲了上去,开始收割人头。
就在这时,北面冲来三千流贼骁骑,刘体纯见状大喜,当即召集身边的兵马,怒吼一声:“杀!”
随后刘体纯策马提枪,想要冲杀出去,却迎面被两名骑兵营将士开火射落马下,那两个骑兵营将士随后才拿起长枪,冲入人群之中杀敌。
而那三千骁骑此时也被两千骑兵营将士拦住,双方展开骑兵对冲,战况非常激烈。可是当刘体纯的战旗轰然倒下,三千骁骑便开始阵脚大乱,随即便被两翼的骑兵营散兵投掷的震天雷重创,残存的骁骑纷纷策马向北逃去。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许铭率领骑兵营将士便扫清了营垒内的敌军,这处简易营垒之中遍地都是尸体,鲜血汇集成无数条小溪,潺潺的流入滤沱河中,将夜色下的河水染成了黑墨色。
“全营向北,向北进击!”
随后许铭大吼一声,率部向北冲去,一万多名骑兵营将士策马冲出营垒,冲进了北面的夜色之中。
茫茫夜色下,袁宗第率领两万七千骁骑策马狂奔,渐渐的与后面的大批溃兵脱节,后面传来的呼喊声越来越远,最后变得微不可闻。
“终于逃出来了!”
袁宗第心中一松,正想下令加快速度,眼前却突然出现令人震惊的一幕。
只见前方的黑夜中,突然出现无数“繁星”,密密麻麻的亮光瞬间就将黑夜照亮,恍如白昼!
在光亮之中,一支庞大的军队出现在袁宗第的眼前,双方相距只有两里不到,可是袁宗第和两万七千骁骑竟然听不到一丝声音,仿佛前方的巨大军阵是幻觉一般。
“是刘衍!”
袁宗第在军阵中赫然见到了刘衍的大纛,惊呼一声,顺势便下令全军加速冲击,企图率军直接杀进对面的军阵之中。
此时前方的军阵可有火炮和战车的阻挡,甚至连拒马和铁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