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拖延。
刘衍回到营中便召集了各营参将,众人此时热闹至极,在中军大帐内谈笑风生,刘衍与众人打趣一会儿,便说道:“朝廷让各镇大军最晚后天就要撤走,本镇决定,明日一早,各营开拔,返回青州府城。”
“回家啦!”
“这下好了,还能赶上过年。”
众人欢呼不止,当晚新军各营将士早早睡下,次日一早,青莱镇新军各营便号角频频,各营兵马都在调动集结。
这一番动静顿时引来周边各镇的惶恐,洪承畴闻讯急忙带着各镇总兵官赶来,却见新军各营兵马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开拔。
众人都长出一口气,跟随洪承畴来到亲卫营中军大帐内,只见刘衍已经打点好行囊,大帐内已经空无一物。
“呵呵,定虏伯果然言出必行!”
刘衍笑着说道:“洪督是来为我军将士送行的?”
洪承畴说道:“本督没想到定虏伯走得这么快,仓促之间也只能带着诸位总兵前来了,祝定虏伯一路顺风。”
刘衍抱拳说道:“洪督保重,诸位将军保重!”
众人纷纷上前与刘衍告别,王朴还奋力挤出了几滴眼泪,杨国柱、王廷臣、李辅明等人则是哈哈大笑着,与刘衍约酒,曹变蛟微笑着,言道有机会一定要去青莱镇参观学习,刘衍当即答应下来。
吴三桂也上前说道:“能够与定虏伯并肩作战,是三桂此生最大的荣耀,山高水长,咱们来日方长,以后一定还会有许多机会在一起共事。”
“本镇能够与安宁伯血战鞑虏,也是三生有幸,咱们后会有期。”
同时刘衍心中暗道:“看来你应该是没机会放鞑子进关了,只是不知道将来你吴三桂是忠是奸?”
一个时辰之后,新军各营集结完毕,在凛冽的寒风中,数万大军如同松柏一般,矗立在军阵中巍然不动,如此军容让众总兵骇然。
洪承畴也是赞叹不已,同时心中暗道:“刘衍的确有骄狂的资本,手握如此强军,就是最大的底气啊!”
“出发!”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新军向太阳,向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万民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这首刘衍改过词的军歌已经在新军各营中传唱开来,此时数万将士行进在寒风中,嘹亮的歌声响起,洪承畴等人也被这种新颖的曲调所吸引。
特别是听到“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时,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洪承畴更是微微皱眉,眉宇间多了几分担忧。
当日,杨国柱、王朴、李辅明也下令拔营,三人顺路,相约一同撤军,从居庸关一路向西而去。
随后吴三桂、刘肇基等辽东各镇将领也陆续撤走,曹变蛟、马科、唐通三人的驻地比较近,所以次日才拔营撤走。
德胜门外的二十多万大军相继撤走,崇祯帝与洪承畴、陈新甲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这场争端终于以和平局面收尾了。
数日后,洪承畴乘坐暖轿来到午门外,准备入宫觐见崇祯帝,如今自己当上了内阁首辅,就必须要拿出一些真本事来,否则以目前朝野对自己的态度,这个位子可坐不长,也坐不稳。
这时,轿子外面的家仆隔着轿帘子说道:“大人,小的看到兵部尚书陈新甲,正在午门外徘徊,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嗯?”
洪承畴微微皱眉,这两天陈新甲一直躲着自己,显然是对自己出任内阁首辅心怀不满,看来要找机会敲打陈新甲一番,不要以为打了两场胜仗,区区兵部尚书就能上天了!
片刻之后,暖轿停在午门外,洪承畴披着棉斗篷走了下来,不远处的陈新甲立刻小跑过来,神色很是慌张。
“呵呵,本兵也在啊?这两日本兵似乎很忙,我想见一面都难啊。”
陈新甲却没有接话,而是一把拉住洪承畴走到一边,然后警惕的看着陆续经过午门的大臣与侍卫,低声说道:“阁老,祸事了!”
洪承畴看着紧张如此的陈新甲,也是心中一颤,问道:“是奴贼再次南下了,还是李自成卷土重来了?”
“都不是!”
“那本兵为何如此惊慌,如今内忧外患都暂时平息,正是我等大展宏图之时,还有何事能让本兵如此的?”
陈新甲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听北镇抚司那边传来消息:周延儒死了!”
“什么!”
洪承畴也吓了一跳:“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在哪死的?”
一连三问,陈新甲有些害怕的说道:“说是两天前,死在了南面的东安县。北镇抚司的说法是,周延儒的马车遇到了劫路贼人,惊了马,然后连马带车都冲到旁边的河水里,周延儒跟车夫以及随从一个没跑掉,全淹死了!”
洪承畴眉头紧锁,问道:“那贼人可抓住了?”
“没有,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东安县周边数十里都搜过了,根本没有贼寇出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