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流贼各营的甲兵与骁骑,也在不断向前,只是距离新军方阵还有段距离。
“给陈永福传令:所有火炮对准流贼各营的骁骑和甲兵,给我轰!”
胜利(二)
此战,李自成吸取教训,在与刘宗敏、李过、李来亨等人商议之后,才制定了“死兵、步兵为先,甲兵、骁骑随后”的战略,用人数庞大的死兵来消耗刘衍部的兵力。
可是真正打起来,李自成却震惊的发现,那些死兵哪怕被驱赶着,源源不断的冲上去,也依然冲不到新军阵前,在可怕的鸟铳阵前数十步,就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了。
此刻,李自成在千里镜内见到了可怕的一幕,无数死兵、步兵前赴后继的冲上去,然后被持续不断的鸟铳齐射打死,新军各营阵前数十步,以及堆积起一道弧形的尸堆,就如同上次大战刘衍部搭建起来的矮墙一般!
而且随着死兵、步兵的大量死亡,恐惧已经在流贼各营中蔓延开来,即便是后方尚未投入作战的那些甲兵与骁骑,此刻望着前方的尸山血海,望着巍然不动的新军方阵,心中也开始打鼓,之前的战意开始飞速消退。
“不能再等了!”
李来亨望着前方的战事,明白再等下去,等到军中甲兵、骁骑也开始畏战,那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立即向闯王请战,我前营将士要……”
李来亨还没说完,一颗炮弹就落在了流贼前营中军,两名骁骑被炮弹横扫贯穿,一团血雾顿时炸开,李来亨半个身体都被鲜血染红,惊得大叫一声,急忙策马撤到一边。
紧接着,不断有炮弹落在四周,这些炮弹都是开封城上的火炮射来,陈永福在接到刘衍的命令之后,也是发了狠,自己的前程军功就在此一战,也顾不得炸膛的危险了,不断指挥众炮手开火,对准距离最近的流贼火器营和前营精锐猛打。
此时流贼前营甲兵一阵骚动,就连李来亨周围的骁骑也是蠢蠢欲动,不少骁骑都开始策马向后退却,李来亨见状顿时如坠冰窖:军心已废!
可是大战才刚开始,李来亨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认输,也顾不得违抗李自成的命令,当即下令全营冲锋:“冲上去!”
左果毅将军谷可成、谢君友,右果毅将军田虎接到李来亨的命令,率领流贼前营的三万甲兵开始上前,那些甲兵被三人带着大队亲卫强力弹压,一级压一级,总算是稳住了军阵,然后开始缓缓向前推进。
李来亨则亲自督阵前营的八千骁骑,随后也跟了上去。而此时流贼前营的三万步卒、死兵已经伤亡过半,剩下的一万多人已经开始溃败,夹杂着火器营的溃兵一起,惊恐的向后冲来,直接与三万甲兵撞在了一起。
李来亨见状怒不可遏,当即下令击杀溃兵,谷可成率数千甲兵在前方掩杀,将那些惊慌失措、哭喊求饶的溃兵全部击杀,最终引得大量溃兵奋起反抗,与前营的兵马在阵前厮杀了起来。
与此同时,流贼左营与右营的情况也差不多,大批的死兵、步兵溃逃下来,与后面的甲兵、骁骑撞在一起,数万、乃至十几万人马相互拥挤、冲突,战场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团浆糊般的流贼兵马。
李自成瞪大双眼,怒火中烧的望着前方混乱的军阵,靠着牺牲数万死兵的代价,各营大军才推进到刘衍部阵前数十步的位置。可是现在,随着各营的死兵、步兵相继溃败,后方的甲兵与骁骑又没能及时冲上去,致使付出巨大牺牲才换来的战果,全部付诸东流了!
“命各营骁骑冲上去开路!”
李自成愤怒的下令,而旁边的李岩、顾君恩却急忙劝阻。
李岩说道:“闯王不可!我军阵势已乱,各营骁骑即便冲上去,也无法冲散刘衍部军阵,不如暂且收兵回营。先命各部打造盾车,仿效刘衍部准备沙袋防炮,然后择日再战!”
顾君恩说道:“刘衍部火器太过犀利,我军如此冲锋根本压不上去。而且我义军又缺少弓箭手,各营那些零星的弓箭手根本压制不住刘衍部的鸟铳,闯王要考虑撤兵之策,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宋献策与牛金星虽然不和,同时也看不惯李岩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但是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声援,纷纷劝阻李自成的冲动,认为义军各营应该撤下来。
李自成看着统一意见的四个军师,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还是压住心中怒火,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命中营先撤下来,左右两营徐徐后撤。”
“命前营与火器营继续冲击刘衍部军阵,为大军殿后!”
李岩、顾君恩、宋献策、牛金星见状都松了一口气,李自成终于听劝了,急忙派人前去传令。
可是此时流贼各营已经乱套,李自成派出去传令的兵马虽然有数十人,但这些士兵策马穿梭在混乱的军阵中,根本无法迅速找到位置,甚至还有不少传令兵中炮而死。
于是李自成、李岩等人吃惊的发现,军令已经下达许久,可是义军各营却依然在各行其是,都在继续向前推进,或是与那些溃兵撞在一起胶着着。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