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忠要跑,自己早该知道的,应该将所有兵力都堵在西路,而不是依次布防。
“求援的人回来没有!”
左良玉一面派人收拢败兵,一面拉过来一个部将大声询问着。
“大帅,派出去的夜不收还没回来,这边战场太乱了,联系不上了!”
“混账!”
突然,东面传来一阵轰鸣声,紧接着数十颗炮子密集落在玛瑙山下,与此同时还有密密麻麻的火箭也呼啸射来,如此恐怖的炮火顿时让左良玉目瞪口呆。
随后左良玉便意识到,被炮火轰击的地方,正是流贼大军主力的位置,可是那边还有不少自己的溃兵没有逃出来,这么猛烈的炮击之后,自己的兵马也要死伤不少了。
“那是那支兵马的炮火!”
左良玉愤怒的咆哮着,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四万多兵马,先是被流贼大军一阵冲杀,现在又被炮火轰击一阵,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没有了兵力,自己这个平贼将军也就做到头了。
“大帅!”
这时,一名夜不收策马狂奔而来,大声呼喊道:“大帅!督师已经命山东参将刘衍率部来援了!”
“刘衍!”
左良玉瞪大了双眼,眼珠子甚至已经充满了血丝,咬着牙说道:“那刘衍一定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对准我军将士开炮的!”
话音刚落,左良玉忽然发现猛烈的炮火逐渐停息了,紧接着便见到一支数千人的铁骑大军从东面杀来,整支铁骑以锥形阵快速移动,对准张文秀的大纛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杀!”
骑兵营杀到,指挥使许铭怒吼着,前方数排骑兵将士纷纷举起鸟铳开火,密集的火力扫清了前方阻拦的流贼士兵,那些缺乏防护的士兵成片倒下,剩下的流贼士兵也阵型大乱,原本挡在张文秀中军之前的军阵还算严整,此时被骑兵营的鸟铳手一阵齐射,瞬间便得千疮百孔,骑兵营将士轻而易举的就冲了进去。
接着,便是马踏联营,三千多名骑兵营将士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冲进羊群之中开始了血腥的屠杀!
几乎是同一时间,刘衍率领新军各营陆续抵达了西路战场,新军六个步兵营以前三、后三的排列组成了偌大的横朕,自东向西横扫过来。
钱樰率领炮营部署在大军左翼,正好占据了一处高低,停止炮击之后便原地待命。
“许铭发威了!”
新军各部的传令兵和夜不收不断策马往来各处,给刘衍带来前方最新的战况,刘衍听到骑兵营将士已经冲破了流贼方阵,开始进攻流贼中军了,心中大定。
“命令前营、后营、中营快速挺进,从北面绕过去,尽量切断张文秀所部的退路!”
“命令左营、右营、亲卫营随后跟进,防止流贼援兵穿插我军各部。”
根据各营夜不收和传令兵送来的消息,这边战场上的流贼主将是张文秀,也就是刘文秀,而张献忠和其余三个义子,以及一众流贼将领,此时并不在这边,刘衍料定张献忠肯定已经突围了。
“先对准一个猛打吧!”
刘衍调集新军所有兵力开始围攻张文秀所部,此时张文秀也感到了一丝恐惧,迎面冲杀过来的明军骑兵与众不同,他们人人披甲装备豪华,而且那些骑兵士兵不但训练有素,还非常骁勇,以大阵冲过来之后,不论自己部下兵马如此阻击,都拦不住他们的冲杀。
这些流贼士兵不可谓不悍勇,流贼士兵纷纷以长枪阻击骑兵营的冲锋,甚至是以人命迎面相撞,只为了挡住骑兵大军的冲锋。
可是人人披甲的铁骑大军一旦高速冲锋起来,绝不是人力可以挡下来的。更不用说张文秀所部流贼士兵缺乏训练,根本没有结阵阻击骑兵大军的经验,所装备的长枪也只是两米左右的步兵装备,用来拦截骑兵冲锋根本不够看。
于是,张文秀便看到了令人无比绝望的一幕:无数流贼士兵被滚滚铁骑撞飞、撞倒,接着便被成千上万支马蹄踩踏成肉泥,铁骑大军所过之处,就连泥土都变成了暗红色,那些都是流贼大军的血肉!
“随我杀上去!”
此时张文秀所部一万兵马已经伤亡惨重,短短时间内,便已经伤亡了两、三千人,溃散了一、两千人,张文秀还能调动的兵马对多也就是三千人左右。
这三千多人以张文秀的中军为核心,组成了一个紧密的方阵,迎着骑兵营将士就冲了上去。
双方快速接近着,可是让张文秀震惊的是,铁骑大军突然在近处转向了,三千多名铁骑将士从流贼大军的右侧掠过,然后军中还没有射击过的鸟铳手纷纷开火,流贼大军之中顿时就倒下了两百多人。
“轰!”
张文秀绝望的看到自己仅剩的三千多人崩溃了,仅仅是遭到了一阵鸟铳打击,仅仅是倒下了两百多人,这些已经被明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精锐,便一哄而散了。
张文秀被数十个亲卫拉着一起跑路,众人好像没头苍蝇一般,在混乱的战场上分不清方向,只能找准一个方向